“被这么烘着,我都呼吸困难咯。”
他端着杯水闷声抱怨,但仔细看他神情,同时有种被人事无巨细照顾时,恃宠而骄的意味。
唐恋恋正在给他配最后一顿药,回头看他一眼,没一点诚意地哄劝:“在我们南方,就算气温降到零下十度去,也不会有这种待遇。
北方特有的供暖系统,好好珍惜吧,你回去后,也就享受不着了。”
卓一堂默默瘪嘴,在南方一般也用不着这玩意啊,再说如果真的需要供暖,不是还有种东西叫电暖气么。
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突然就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生出,像被一颗小小的石子压住,说不上痛说不上痒,但就是钝钝的怪难受:“你听起来还挺喜欢这里,怎么样,是不是打算毕业后,也都不回去了?”
这才刚刚大一第一学期,谈毕业以后的确为时尚早。
之后想当然各自会遇到很多现在意想不到的人和事,到时候究竟是走还是留,此时此刻实在也说不准,做的决定,也不一定到那时还会作数。
这个道理卓一堂懂,但人一旦心中有了某些期许,很多情况自己也就莫名其妙了。
正如他这次来的这一趟。
唐恋恋是个想一出是一出的家伙,要不放着那么多山清水秀人杰地灵的大学不选,悄不拉几跑来这鸟不拉屎的荒凉之地干嘛。
就在卓一堂感觉自己快要不报希望的时候,放在桌子上的手忽然被人拉开,接着强行往掌心里塞了一小盖子药片。
“我当然是要回去的。”
唐恋恋站在桌边,看着他,语气笃定,“我拿最好的青春赌这三四年,到了自己想到的地方,看了自己想看的风景,然后就可以安安心心回家去了。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老唐家的独苗苗啊,责任重大。
我要是远走他乡了,把爸妈留在尊州,将来还有谁能守着他们呀?嘿,人家可一直是个善良孝顺的好孩纸呢,你看你这问题问的,多没水平。”
她说完看卓一堂还呆在那儿,就又没好气地催促:“咋了?快吃药啊,水都凉了吧。”
卓一堂压抑住了内心,把药一口吞了,又连喝好几口水,才慢慢抬起眼,似笑非笑地说:“没看出来,你竟还是这么有计划的一个人。”
唐恋恋权当是他在夸奖自己了,还很得意:“怎么说呢,要是没一点计划,我可能……压根就上不了这个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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