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奈何》中我最爱的红衣画皮公子原型就这么诞生了。
只不过在那个时候,我还在写《最后的女神》的稿,而且那时距08年写的古风小说《月上重火》也有很长时间,再重新提笔写古风,如果不做足准备,肯定会写得四不像。
而且,我发现每次想要动笔写东方神话的时候,总是会卡在世界观的设定上。
那时很质疑自己的想象力,觉得一构思中国背景的幻想小说,都很难跳出一个固有的框架,例如能写在西方神话里的语言、种族、文化、建筑冲突,到了东方题材,都显得狭隘很多,如果想要保持中国风的原汁原味,就完全不能像西方神话那样天马行空。
后来经和朋友讨论,终于发现那是因为在世界的东方,中国的地理文化占据了极大的比例。
亚洲文化几乎都发源于中国,我们生活的世界也是被中文和中华文化所主导,我们都生着黑眼黑发。
因此,韩国漫画家李元馥对中国的单字概括,就是一个“一”
——无论如何,我们都保持着统一与完整的文明。
而在西方,文化主要起源于罗马始祖、日耳曼精神和基督教文明,随着历史的演变,它们又因国家众多而被分裂成无数细小的文化。
即便现在欧洲成立了欧盟,通用语言是英语,他们各自多种多样的文化与自身的语言也依然扎了深根。
也就是说,中国神话和西方神话存在的最大差别是:中国的神话是纵向的,亮点在于悠长的历史、复杂的人性、内涵的对白和磅礴的时间感;西方的神话是横向的,亮点在于丰富的世界观、多种族文化语言与宗教的冲突。
至此,我终于为自己解惑,中国神话的首要重点在于意境,而非世界观。
当然,如果能把二者都结合好,把西方的多元化写到阴曹地府中,让鬼的种类、六道轮回也变得多姿多彩,再认真写好古风意境,那岂不非常完美?那时已是11年4月12日,我从伦敦跑到了柏林,把那一堆中文古籍一并带过去仔细看过,终于下笔写了《奈何》的初稿。
然后,我也发现自己为自己挖了个滔天大坑来跳——所谓意境,就是要通过文字烘托来写好文章。
所谓文字烘托与雕琢,就是需要用时间打磨的。
于是,《奈何》成文过程中的种种折磨,一直到回国后的今天,才总算停止。
中间夹着读者的狂催,杂志编辑的皮鞭,出版编辑的抽打,都没能让我提速起来。
从开始构思到完稿,这单本书居然花了快两年时间,已经是我连续写的小说里记录中最慢的一本。
不过,在写好全文的那一刻,我只觉得,很值。
君子以泽于
2012年9月18日,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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