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在你这里吗。”
声若蚊蝇。
墨衣少年放下药箱子思索了片刻,抬起没事的右臂揉弄起男孩柔顺的浅蓝短发。
“别乱动,不然把你踹下去。”
二十少年俯身把床上落了多日的土扫落,男孩怕他又来拎自己,主动在他下手前蹭上了床,坐在紧里面盯着他的动作。
“我不会再碰着你的。”
“那好极了。”
墨鸦回身右手一指,黑线划过,外间火苗不甘的跳跃两下湮灭在夜色中。
墨鸦倦极,几乎一倒下就陷入无识,天知道他这几日经历了多少,刚才又有多想直接昏死过去。
前日红衣人在他左臂上留下这深深伤口,用的是鬼鹰的武器。
鬼鹰的武器向来刁钻阴损,那是一柄一侧锋利,另一侧带着尖锐倒刺的长剑,而红衣人用的正是最伤人的带刺一侧。
为了留痕清晰,红衣人下手刻意加重放慢,纵使墨鸦耐力再好,也咬破了嘴里的布帛,丝丝血迹从牙缝里渗出。
红衣人给他草草上了药,不知是从哪里划拉来的好药,竟和他说将来只会留个疤,没有后遗症。
在那之后红衣人就将他五花大绑捆了回来,带到将军面前。
堂上只有三个人,将军,红鸾,墨鸦。
他还记得将军的眼神,那对蝼蚁的蔑视能让人战栗到骨子里。
他狼狈却恭敬的跪在那里,指证鬼鹰身为暗部副主事,罔顾命令,暗中拉拢势力,意图反叛并残害知情同僚。
红鸾,也就是红衣人同样跪在一边,却极力回护鬼鹰,口口声声说鬼鹰不可能反叛将军,却在将军问及鬼鹰前日外出行踪时犹豫难辩,更是在看到墨鸦的伤口后哑口无言。
将军果然因这场戏对鬼鹰起了疑心。
他挥挥手,叫人先将墨鸦收押起来。
地牢里没有水,没有药,他只能卧在湿冷的草堆上。
一昼夜过去,伤口已疼的麻木,也没有人来。
饥困之下的墨鸦甚至开始怀疑红衣人是否真有那般把握了。
转过天的下半晌,牢门方向传来悉索声音,他眯起眼睛,望着从光亮走进阴暗中来的红衣人,依旧因为逆光看不清他的神情。
“鬼鹰逃了。”
简短四个字,交代出他们最希望得到的结果。
然而靠在枯草上的少年却没多少反应。
“我奉命带你出去。”
墨鸦便扶着牢房湿滑的墙壁站起身子,踉跄着跟在红衣人身后向外一步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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