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叹气,痛心地说,“施蔷,踏踏实实过日子吧。
我知道你有野心,可是我们都是普通人。
天底下好东西多着呢,你能全得到吗?既然得不到,还不如不起那个念,不想就不会痛苦。”
我打断他的话,“身上有多少钱?”
他摸出钱包,我伸出手,“借我,以后加倍还你。”
我可以的,谁说我是普通人?我的明天充满希望,要做最有前途的白领,要拿最高的工资,只要我发愤图强。
我的阁楼到地下室,我的心比天高,运比纸薄。
2006年的冬天格外难熬,我感冒了,起因十分离奇。
某天站在某处屋檐下,我感觉有滴水正在凌空而降。
我抬头,果然,它不偏不倚,掉进了后衣领。
这是滴冰冷的水,慢慢滑过我的背。
我打了个激灵,全身汗毛都竖起来,回去就病倒了。
我昏昏沉沉没日没夜睡觉,偶尔醒来,嗓子像大旱三年的田地。
可是没水,水龙头在遥远的一楼。
我爬起来,刚走两步倒在地上,好吧,爬回床上等死。
死,从来没这样接近过。
在8瓦灯泡的光亮下,我看见它坐在堆满衣服的椅子上,笑嘻嘻地调侃,你准备好了吗?没有,我冲它嚷嚷,我才二十四岁,我还没来得及做一番事业。
它叹息,温柔地抚摸我面颊,你信命吗?孩子,别和命斗。
我哽咽,我信,可我的命肯定不是这样。
它不安地在房里走来走去,我迷惑,不知道它要做什么。
我看见这城市有盏灯下,我曾爱过的男人,他用水冲冲脸打算睡觉。
我橙黄色的牙刷,依然插在镜子旁边的杯里,仿象牙的梳子,茶几上丢着我没看完的十月份的《时尚》。
我知道有处雅致的小间,窗外可以看见整座城市的流光溢彩,那里准备了绵绵甜香的高山乌龙,缓缓流淌的筝乐。
只要轻轻一声,立刻会有秀丽灵慧的女孩子推门而入,“您有什么吩咐?”
我曾以为那惬意,就等我去享受,“有没有人告诉你?你可爱得无与伦比。”
妈妈-给我生命的人,午后的她坐在那,慢慢翻看报纸,遥远的他乡很繁华,有最时髦的衣服,纸醉金迷,只要有钱,你可以享受到最好的生活。
同时,抢劫,械斗,讨工钱的民工,卖大街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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