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线希望,也总比在这里看着她死好。”
叶清尘无奈,劝道:“不要急。
听我说,你不是有办法将毒性控制一段时间么?明天晚上她未必会死。
你在这里守着她,我去找解药去!”
可是他虽然这么说,心里也知道这“飞烟散”
的解药自然是汤家极其要紧的东西,他纵然神通广大,也很难在一日之内弄得到,到时候,蒋灵骞还是只有去死。
沈瑄想了许久,道:“不必了,大哥。
倘若你为此失陷,我就更难以自处了。”
说着转身回屋去。
叶清尘犹豫不决,不知是应该去找解药,还是应当留下。
他也想救蒋灵骞,但他一走,沈瑄说不定真的自己就去找汤铁崖了。
他回到船上拿出墨额琴来:“乐姑娘叫我给你带来的。”
沈瑄轻轻地抚摸着琴弦,悠然道:“当初我第一次遇见她时候,她也像现在这样昏迷不醒,只是静静地躺着。”
他看看一动不动的蒋灵骞,她紧闭着双眼,面容白得几乎透明,又道:“可是现在,连我的琴声也不能唤醒她了。
她说过我会后悔,我果然后悔已极!
大哥,你为什么非要把她带到君山来?”
叶清尘叹道:“她那么厉害,我哪里有本事带她来!
是她自己一心要来找你的啊!”
遂将黄鹤楼上发生的种种事情,对沈瑄细细说了。
谁知沈瑄不听时,尚可自持,听见蒋灵骞手裂红装,又听见她被群雄围剿,他激动得浑身颤抖。
他背过脸去,紧紧捉住蒋灵骞的手,半天出不了一声。
“二弟,”
叶清尘急了,“这也是各人命数,你不要太难过。”
他深悔不该讲出来,沈瑄这个样子,看来是劝不了。
他望着灯下一坐一卧两个人影,忽然心中有所触动,拉过那架墨额琴,击弦长歌起来:“长相思,在长安。
络纬秋啼金井阑,微霜凄凄簟色寒。
孤灯不明思欲绝,卷帷望月空长叹。
美人如花隔云端。
上有青冥之高天,下有渌水之波澜。
天长路远魂飞苦,梦魂不到关山难。
长相思,摧心肝。”
沈瑄此时已是痛到极处,听到这曲摧心断肠的悲歌,心情有所宣泄,反倒平定了一点,忽然想到:难道大哥自己,也有什么难言的心事么?叶清尘唱完这首《长相思》,已经拿定了主意。
他站起来,正色道:“二弟,我这就去找汤铁崖,要他把解药交出。
你和蒋姑娘一定等我回来!”
沈瑄正要说什么,忽然门外传来两声大笑:“何必找什么汤铁崖!
叶大侠,我家主人亲自送解药上门来了!”
叶清尘手扣暗器,冲出门去,却看见门外空地上,两个人笑吟吟地拱手立着,正是在婚礼上那个客商和那个戴黄头巾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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