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燕儿给看得脸红,以扇掩面:“哪里来的登徒子。”
小柳儿忠心为主,知道乳娘醉了,这是她出面呵斥的时候,奈何她天生胆弱,硬着头皮上前,叉着腰,做好母老虎模样,骂出来的话却是磕磕绊绊的:“坏,坏人!
不,不要脸!
怎,怎,怎能偷偷摸摸看我家姑娘!
小,小心我,我家老爷收拾你!”
话未骂完,她的脸已羞得快滴出血来,引得那群男子阵阵哄笑,还有个不要脸地高声问:“小丫头真能干,不知找了婆家没有?”
“他们不要脸!”
小柳儿“哇”
地一声就哭了,躲回郑燕儿背后,脑袋缩得比鹌鹑还低,不管主子横说竖说,死活不肯再开口了。
起哄声,调戏声,口哨声,声声闹得人手足无措,郑燕儿一时没了主意。
“混蛋!
跟着我刘邦混!
自该顶天立地做好汉!
你们这群废物,调戏小姑娘算什么本事!”
却是那猛虎般的男子站起身,横眉怒眼喝退左右,然后鞠躬道歉,“是姑娘长得非比凡间女子,倒像天女下凡,让我这等俗人不小心看呆了眼,不慎唐突佳人,万请恕罪。”
他的声音真好听,低沉沙哑中带着说不出的男子气概,震得那群小混蛋个个俯首听臣,纷纷赔礼道歉,不敢再乱说话。
郑燕儿脸上微微一红,扭过头看着滔滔河水,再不说话。
清清河水,忽然飘来精致的绿叶,叶片如舟,上有淡淡刻出的字痕。
带着字痕的绿叶飘过一片又一片,郑燕儿好奇地拾起一片,却见上面刻的是“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再拾一片,刻的是“所谓伊人,在水之湄”
。
她忍不住抬起头,却见男子坐在河边,专心致志地做叶舟,小心地放入水中,将满心衷肠寄绿叶,让水流飘向她这儿。
这个叫刘邦的男子或许很喜欢自己吧?他笑起来的样子真好看,为何让她忍不住看了还想看。
远处,农家少女们对起山歌,和男孩们的喧闹吵成一片,处处春意宛然,唱得人脸红发烫。
莫非,这就是爱?龙舟鼓响,郑燕儿的心随着鼓点乱跳。
【叁】刘邦遣人上门求亲。
可惜他不过是个小小亭长,郑家嫌其轻浮,婉拒。
过了没几天,将妻女送至沛县定居的吕公办完事,终于来了。
他与县令交好,是炙手可热的红人,沛县有头有脸的人家纷纷凑钱设宴招待,萧何主管收钱收得手发软,还规定,献钱不满一千的人只能在堂下喝酒;凑钱超过一千的人才能到堂上喝酒。
结果刘邦那小子横冲大堂,高呼:“泗水亭长刘季,贺钱万。”
唬得吕公起身相迎,亲自作陪。
宴罢,不知吕公是醉糊涂了,是真会相面,还是死鸭子嘴硬,竟莫名其妙地将长女吕雉许配给这空手套白狼的小子,吕夫人抱着宝贝女儿,在家号啕了七八天,消息传出,人人俱惊,只道好花插在了烂泥巴上。
吕嬃极愤慨,为阿姊嫁了这么个没出息的老男人抱屈,怂恿自家阿姊去哭闹。
吕雉默默绣着嫁衣,只道:“女子以父为天,总归要嫁人,阿爹说他好定是好的。”
吕嬃依旧不甘:“那男人都过而立了,能有什么好前途?”
抱怨声中,郑燕儿劝着、笑着,心里猛然想起那个叫刘邦的男子看自己的眼神,不由阵阵心痛,奈何婚姻大事,非女儿做主,她与他总归是无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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