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起胆子道:“或许是神灵启示。”
慕容恪命左右道:“先将祠丞及一干道祝监禁起来,定要查明此事。”
慕容评冷笑道:“太宰有令,定要彻查此事。”
这是讥讽慕容恪既已表示辞官,却还在这里发号施令。
慕容恪问心无愧,道:“那就请太傅查办此事。”
慕容评心道:“慕容恪疑心邺城童谣是我指使人诬陷于他,但我哪里做了这等事!
这是上天的警示,是荧惑星变化的童子教授邺城孩童唱此童谣,慕容恪、慕容垂必将乱我大燕。”
口里道:“还是太宰亲自查办此事为好,免得他人空担骂名。”
皇太后可足浑氏从不在朝堂上干政,她只在后宫发挥她的巨大影响力,所以她在祠殿上一言不发,皇帝慕容暐也是不知所措,毫无皇帝的威严。
慕容恪命那战战兢兢的祠丞起身,继续主持祭典。
出了这件意外的怪事,今年的西门豹祭典就有些沉闷,午后皇帝慕容暐大宴群臣,众人也是兴味索然。
陈操之见慕容恪郑重地将那张写有谶言的灞桥纸收好,不禁微露笑意,心道:“慕容恪还会有麻烦的。”
忽听身边有人说道:“明日我请你畋猎。”
视之,乃凤凰儿慕容冲。
红巾胭脂虎慕容恪原打算在西门豹祠殿宴集之后,就与皇帝慕容暐和众臣重议国运五行,慕容恪认为燕国境内多水旱应是承继五行不当所致,他昨日曾就陈操之所言燕应承赵为木德之事向咨议参军韩桓和秘书监聂熊请教,当然,他没有说这是陈操之的高论——韩桓博览经籍、无能不通,乃燕国大儒,韩桓道:“赵有中原,非唯人事,天所命也,天实与之,而人夺之,仆窃以为不可,我大燕受命之初,有龙见于都邑城,龙主东方,为木德,故承赵为木德,正合其宜。”
秘书监聂熊也赞同韩桓之言,赞道:“不有君子,国何以兴,其韩令君之谓乎?”
慕容恪心道:“这个君子其实应该是陈操之啊。”
那一刻起,慕容恪对陈操之起了招揽之心,苻坚留不住陈操之,他慕容氏定要将其留住——但西门豹祠祭典上却出现了神秘的谶言,虽与慕容恪无关,但却会让人联想起那两首童谣,而且此非常时期,慕容恪还须避嫌,不然的话重议国运五行会让太后和太傅对他的居心更生疑虑。
慕容恪把侄子慕容令唤至身边,密嘱了几句——陈操之哪里知道他那一番几乎算是诅咒的五行言论会让慕容恪奉为圭臬,还给自己种下了难以脱身的后患,他答应了慕容冲明日畋猎的邀请,与鲜卑皇室多接触是他的策略。
回城时,陈操之发现陪同他的吴王世子慕容令没有领着他们回邺城中心的鸿胪寺馆驿,而是入北门向西南方而行,而且席宝诸人也不见踪影,陈操之便问:“世子殿下欲引我等往何处去?”
慕容令微笑道:“奉太宰之命,为陈洗马一行另觅居处,在铜雀园西冰井台。”
冉盛一听,登时勒住马,他疑心慕容恪、慕容令别有用心,要囚禁阿兄陈操之——陈操之示意冉盛冷静,问慕容令:“席使臣如何安置?”
慕容令道:“秦人粗鄙,何必另行安置,就让其在馆驿住着!
太宰雅敬陈洗马,要以上宾相待,此后陈洗马可在邺城自由行动,只要不出城门即可。
而秦使诸人,依然不能随意出入馆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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