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古勒斯派出的猫头鹰一个接着一个,他的信也越来越短:
“我哥到家第一天就把桌子掀了,外加三个客厅的花瓶。”
“我哥在相亲的路上,他问我有没有泻药。”
“我哥相亲失败,我妈给他准备第二场。”
“坏了,你说我哥不会喜欢男的吧?”
我让雷古勒斯一口气说完,别跟个连载小说一样。
雷古勒斯确实不再传播三手消息,他洋洋洒洒,写出一篇《基于战时背景下小天狼星结婚概率的研究》,先给我看了初稿,打算择日发布到《唱唱反调》。
我给他圈出几处理论与格式的错误,顺便抛出我的疑问:“布莱克家这么早就要订婚了?”
“局势定人心。”
雷古勒斯的最后一封信发过来,正好也到了平安夜这一天。
近期我和莉莉有几封书信的来往,她与佩妮的感情有所缓和,我猜是她送的变色香水起了效果;詹姆跟我抱怨小天狼星行踪不定,原本定下去他家的日期也被无限推延;至于被戏称为“不高兴”
的某人,现在大概率蹲在地下室关禁闭。
在各家的硝烟中,只有卢平催促我学习的信件令人无比安心。
出乎意料的,斯内普给我寄了信。
今年的平安夜格外热闹,我们家多了祖父和波奇,就连地下室的每只鸡都有各自的帽子,我指着一只鸡问波奇:“凭什么它带红色,其他鸡带绿色?”
波奇给我看红帽鸡雄厚的鸡胸脯,我认为明晚餐桌上会有它的身影。
“明晚是圣诞宴会,只有甜点和红酒。”
波奇把鸡都赶回笼子,“这些鸡都是肥料,不会被做成饭菜。”
“肥料?”
我疑惑地看了一眼懵懂的群鸡,难不成是花园缺肥料了?
波奇搬出一盆紫色的杂草,说这朵花是祖父从法国带回,每隔半月就要吸收一只活鸡,将鸡肉剁碎拌进泥土,第二天就能长出新鲜的枝桠。
“太不人道了,谁家好花是食肉花。”
我恍惚间闻到了大蒜的味道。
此草味辛辣,有致幻效果,在法国作为烟草的辅料风靡一时,名为“玛丽安娜”
,目前它只能加入酒里盖过刺激的味道,祖父称之为“把酒变为甘露的宠儿“。
“它就是‘玛丽安娜’?”
一想到这种东西养在我家地下室,我浑身像起了荨麻疹一样不适。
我今晚的睡意比平时要沉,没能等到盖上被子就沉浸在美梦之中,可惜这种梦并未持续多久,我便被祖母叫醒。
“索菲亚,索菲亚?到餐厅里来。”
等我勉强睁开睡眼收拾好自己,往餐厅看去,这个角度正好可以看见我的祖母,莱雅。
莱雅长着一头并不茂密的金色长发,她的眼眸因为常年酒精迷醉和哭泣蒙上了一层迷雾,嘴唇苍白而无力,但就轮廓来说仍能看出当年的神韵。
她很美,我知道,这几年里她背地里拒绝了不下五个示好的单身汉,祖父对她来说或许是最好的选择。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