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耳神色中已有几分不耐,微笑道,“倒是耳多虑了,说来田公可知司马横将军现在何处,耳慕名久矣,欲能一见,不知田公可能引荐一二?”
田儋脸色一僵,皮笑肉不笑地回道,“倒是要叫张先生失望了,齐已亡了,想来司马将军也有了归处,不必再效忠我田氏了。”
“田公怎能如此误解忠臣心意?信陵君虽去,耳亦流亡在外,仍时刻惦念旧主之情,素闻司马将军忠义,又岂有弃旧主之意?君以国士待我,我故以国士待之,田公当谨记啊!”
见田儋面色愈发黑沉,张耳心中的那一口郁气才散了去。
呼,还是心性修炼不到家啊,竟然被这一群蠢货气得这般锋芒
毕露了,果然还是要快些回陈县,不然说不定哪天就要被他们带累地一起被秦皇一网打尽了!
但愿那位项梁将军脑子清醒些,别和他们搅合到一起,总得给他们这些想光复六国的人留点力量吧?
张耳笑眯眯地抬手作揖,不见丝毫尴尬,“方才是耳冒昧了,还请田公勿怪。
天色不早了,耳先行一步,诸君留步。”
说完,就翩然离去。
屋中众人静默,饶是大咧如魏咎,也察觉到了方才的微妙氛围,他堂爷的这个门客好像不是看起来那么温吞无害啊…而且,他是不是把他丢下了!
?
田儋面色阴沉,狠狠地撇了魏咎一眼,暗骂了一声“竖子!”
区区一个门客,也敢讥讽他田氏不得臣心,迫得忠臣离心,该死的司马横,投降的不过是一个齐王建,田氏尚有人在,他竟敢带着精兵私逃,果然早有不臣之心!
再说张耳,只觉得远离那一群自信地让人窒息的白日梦想家后,天蓝了、水清了,连呼吸都畅快了。
“吾可不能再呆在咸阳了,这就收拾东西回家去也!”
半个时辰后,咸阳城门口便出现了一个骑着马的翩翩君子。
“不如跟在秦皇后面看看他们田猎,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
张耳骑着马停在岔路口,思量了片刻,非常自如地跟上了田猎的队伍。
还好队伍后面原就跟着很多意图在达官贵族面前露露脸的富商游侠一类,多一个张耳倒也不显得突兀。
嬴予嫚跃跃欲试撩起了车窗帘,满脸惊叹地看着车旁骑着黑色骏马的玄甲卫。
“哇——小兄你快看,他的铠甲会发光诶!”
因为始皇帝的子嗣实在太多,在发现一人一架马车实在太多太张扬了些的时候,公子公主们非常自觉地组队坐车,缩减到了十辆。
毕竟本来就是走了后门,再这么张扬不太说的过去,虽然本来也没人会说什么。
嬴予嫚自然和她最好的小兄坐了一辆马车,将闾和平襄很自觉地跟了上来,照顾幼弟幼妹。
离阳偷偷觑了一眼两位兄长的脸色,才兴冲冲地趴到了嬴予嫚的旁边,一起瞪大眼睛看玄甲卫。
两位兄长默默当做看不见,算了,反正已经出城了,也不会有人
看见他们不庄重地小动作。
“阿妹,你说我能不能做阿父的玄甲卫啊?”
离阳狠狠咽了一下口水,声音飘忽,充满了不争气的垂涎欲滴。
“不知道啊,不过现在应该不行,小兄你骑不了那么大的马。”
嬴予嫚非常认真地回答,眼睛还一瞬不瞬地紧紧看着旁边的一列玄甲卫。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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