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她听得面容被惊愕吞覆,美眸圆睁,激动地上前一把揪住入画的衣领,不敢相信道:“你方才说什么?!”
……——————————————————————————卷二深宫戚戚秋宛琴烟落何曾如此冷眉竖目过,那强大的怒意如陡然窜起的火苗般,瞬间便卷没了入画。
入画吓得哆嗦着唇,颤着声,竟是说不出一个字来。
刘公公见状,忙上前劝阻道:“顺妃娘娘,琴书一届宫女,能侍奉于皇上身边,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了。
此等殊荣,娘娘何必如此动怒?”
“殊荣?!”
烟落恨恨咬牙,一把松开了入画,冷眸瞟向了刘公公,如同凝结了千年寒冰般冷冽,一个字一个字自口中迸出。
皇上已是时日无多,此番侍寝得宠,怕只有曹嫔那等贪图荣华富贵之人才会引以为荣。
“娘娘,即便您有再多不满,也不要在此喧哗呀,要是惊扰了圣驾,这责任咱担当不起啊。”
刘公公亦不曾见过她这般摄人的气势,心中竟是生了几分畏惧,强自劝道。
冷静渐渐回笼,她眸中恢复一片清明,顺手将入画拉至一边无人处,小声寻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不是去宫外泛舟了么,何时回来的,怎的也不见来寻我?”
“娘娘,其实泛舟早就回来了,皇上见娘娘没去,随口问了一句。
奴婢如实回答了。
后来游船回来,入画刚想去寻娘娘,不想皇上却是突然来了咱飞燕宫,说是问娘娘落水后有没有伤着。
奴婢一时心里没底,不知该如何说,怕说不好又遭皇上怀疑。
好在琴书及时赶回来了,只说娘娘去了织锦局寻丝线,还拿出了她今日出宫去买回来的绣线绣边,皇上这才相信了。
本来这风波过去了,奴婢还以为无事了,哪想到皇上不知怎的竟是看上了琴书,要她侍寝,这不,连晚膳都是让刘公公传了进去的,到眼下还没出来。”
入画小心翼翼的说着,时不时抬眸看向烟落的脸色,脸色苍白透明。
显然她资历尚浅,这等突然之事尚且应付不过来。
愈听烟落愈是心中窒闷,如是说来,皇上此番来飞燕宫,许是怀疑她去私会谁。
而此番琴书侍寝,会不会是她的责任?都因为她在太子那边耽误了这么久,才会导致皇上看上了琴书,愧疚之意更深,她的脸色一点一点的惨白。
少刻,里边似乎有了动静,入画慌忙拉着烟落一齐在殿门前跪迎皇上。
明黄色的翘头龙靴,缓缓自烟落跟前走过,她几乎能感受到正有一道犀利的目光自她头顶之上淡淡扫过,如秋风狒过落叶,直激得她头皮一阵战栗。
抬眸但见皇上在刘公公耳边言语了几句,又挥手示意她们起身。
烟落只僵滞颔首站着,大气亦是不敢出,微咬下唇,眸光直盯着自个儿的鞋尖,半晌不动。
终于熬到了皇上携着一同来的嬷嬷缓步去了,她方才松了口气,只觉得手心里粘腻一片,满是汗水。
“啪嗒”
,“啪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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