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掌柜与褚家有些交情,犹豫再三,硬着头皮上前劝道:“二郎,你就如实讲了吧。”
说着,又压低声音提醒:“这不是你我能得罪的人。”
“凭他是谁,”
褚岳却不肯低头,“胡知县向来秉公执法,闹到府衙去,我也没什么怕的。”
冯掌柜“哎呦”
了声,一张脸皱得如同苦瓜似的。
“你与她相识多久,就这样护着?”
沈裕眼角颤动了下,说出的话毫不留情,“她是我身边的侍妾,擅自出逃本就有罪,谁若敢私藏协助,也脱不了干系。”
众人骇然,商陆却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旁人不了解沈裕,可他却能觉察到,沈裕已然失了素日的冷静,甚至有些“口不择言”
。
褚岳额上起了青筋,若非被冯掌柜强行按下,已经要上手将人给轰出去了。
褚岳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性子,尤其脾气上来时,更是眼里揉不得沙子。
就在事情将要闹得一发不可收拾时,褚瑜因污了衣衫,提前自公孙家的诗会回来,总算将自家二哥给拦了下来。
褚瑜在家中行三,年纪虽小,可真到了正经事上,上头两个哥哥却大都会听他的意见。
今日早些时候,褚瑜曾被公孙玘引着,拜会沈裕。
那时只觉这位沈相透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却不料,一转眼竟在自家见着。
他从前知容锦来路不明,怕给自家招惹麻烦,只是穷尽所想,也没想过招惹来的能是这样大的麻烦。
褚瑜审时度势,向沈裕拱手行了一礼:“请借一步说话。”
他知道此事瞒不住,也没有替容锦遮掩的意思,将来龙去脉讲得明明白白,最后强调道:“那位‘李姑娘’已经离开,千真万确,绝无欺瞒。”
沈裕沉默着,倒是商陆先开了口,话音中带着些难以置信:“你方才说,她是哪一日离开的?”
褚瑜掐指算了算,确准无误后,才又重复了一遍。
“我,”
商陆猛地回头看向沈裕,不知所措道,“我那日兴许见过她。”
那时封城禁令刚下来时,他奉命去渡口替成英,曾远远地见着个身形与容锦有几分相似的人影。
可等到追上去,人已经不知所踪。
空荡荡的胡同中,只有一辆马车,里边坐着的是沈衡。
他并未多想,不咸不淡地寒暄两句,便转身走了。
原来他曾有两次机会能找到了容锦,却总是失之交臂,生生错过。
商陆讲完那日的情形,几乎已经要将掌心掐出血:“沈衡明明知道您在找容姐姐,他竟敢隐匿不报……”
如果说褚岳的存在已经让他生出戾气,在沈衡这个名字与容锦扯上关系之时,沈裕只觉着身上的血仿佛都热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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