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纸厂每天都会分上午班和下午班,上午班结束后,会有一个钟头的时间给工人们吃饭。
工人们便会到休息室里,找到自己的柜子,取出从家里带来的铁饭盒,吃完饭还可以小憩一会儿。
紧接着,下午又开始忙碌地做工了。
造纸厂靠近村子的最东头,郝独苗家在村子的西南角,一趟来回估摸有□□公里。
张二椅算了下时间,便握着怀表飞奔而去了。
气候渐凉了,一路上冷风都灌进了张二椅的鼻子里,充斥在口舌间,冻得直流眼泪。
跑过了山路,便是小河,过了石桥,便是田野,远方的路像是没有尽头。
一路上寒风瑟瑟,两边的松柏褪下了郁葱的衣裳,像黄昏下的老人,满是倦意与困顿。
张二椅原本上午就已经做了半天的工,又没来得及吃午饭,此刻饿着肚子,跑得直喘气,头晕脑胀。
但是时间最是不等人,看了眼怀表上的分针,继续硬着头皮跑。
好不容易跑到了郝独苗家,连忙扶着门框,俯身歇了口气,满头大汗,白净的脸通红。
这一趟把他跑得胃里直泛酸水,想吐又吐不出来,只好干呕地几下。
“独苗哥,你在家吗?快给俺开开门。”
张二椅边缓着气,边拍打着院门。
郝独苗一听就知道是张二椅来了,而此刻的他最不想看到的就是张二椅,实在是没脸见他,便无奈地回道:“不在家,你快走吧!”
张二椅一听就知道这是郝独苗的声音,连忙说:“独苗哥,给俺开开门好不好?俺听说了你的事了。”
边说着,边着急地拍打着门:“俺知道你现在一定很难过,你帮俺开门好不好?俺想看看你。”
郝独苗一想到自己现在已经是乡里乡亲口中的卖国贼了,而且很有可能要被学校开除,什么都没有了,多年的努力都白费了,多年的骄傲都没了。
更是辜负了张二椅,没办法再实现自己的承诺,越想越自愧难当。
便说道:“你走吧,俺不想看到你。”
说完,就蹬蹬踩着楼梯,上二楼回里屋了,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张二椅想了想,转身跑到了小洋房的右侧,他知道郝独苗的房间窗户在洋房的右侧。
他对着右侧二楼的窗户喊道:“独苗哥,你别难过呀!
俺也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但是不管你做了什么,俺都知道你不会变的,你永远都是俺的独苗哥。
俺不会信别人说了什么,俺只相信你。
无论你做了什么,俺都会站在你身边。”
张二椅诉说了自己的衷肠,但是二楼依旧毫无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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