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扬情绪恶劣地将司徒湖山摇了下来,用力有些过猛,将老头摔了个大屁股墩:“你干什么?我允许你这么做了吗?”
司徒湖山非但不生气,还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唐缈问:“表舅爷,怎么了?”
司徒湖山说:“他脑袋上的伤口也基本长好了。”
唐缈吃惊不小,抬头问:“淳于扬,你是吃了什么神丹大补丸了吗?”
“胡说八道。”
淳于扬怒道,“你把手从我腰上拿开。”
“哦。”
唐缈松手,又问,“可你刚才流了那么多血,为什么一下子伤口就长好了?”
淳于扬不回答,却提了一下唐缈的左臂,唐缈痛得“哎哟”
出声,淳于扬便说:“比起关心我的小擦伤,你还是操心自己吧,也不知道里面的骨头断没断。”
唐缈叫道:“千万别咒我!”
唐画醒来了,大喊:“淳,画儿要喝水,要吃饭!”
唐缈扭头正要高兴,却突然觉得哪儿不对。
奇怪了,唐画明明知道他也在,为什么不先喊“缈”
,而是指名道姓要“淳”
呢?他姓唐,唐画也姓唐,虽说没有血缘,但他俩是养兄妹,理应更亲近啊。
一个想法蹦进了他的脑海:唐画不是从今天才开始偏向淳于扬,深洞之三这个问题被淳于扬直截了当否定了。
侧面传来一阵剧烈咳嗽,原来是离离醒了。
在升降梯底部的混战中,她被淳于扬一脚踹中肚子晕了过去,但伤得并不重,因此在周纳德之前醒来。
她昏昏沉沉地问:“这是哪儿?……为什么这么亮?”
司徒湖山回答:“这里是……我也不知道哪儿,亮是因为开了灯。”
离离挣扎了好几下才坐起来,仍旧捂着肚子:“唉,我这次可遭了大罪了……好痛啊……到现在别说金子,连金子毛都没看见一根……”
司徒湖山就劝告她:“你啊,贪心不足蛇吞象,既然也算得上大难不死了,就不要再奢望什么钱啦,应该专心找路出去,好好活着才能享后福嘛,对不对?我回去也不急着修道观了,塌就让它塌着吧,都是老天爷的意思。”
离离似乎忘了自己疯狂踢打那一段了,但也不奇怪,喝酒都能断片,更何况缺氧。
她这人想要什么东西就玩命儿追,偏激莽撞,不遮不掩,不撞南墙不回头,因此叨叨说:“反正都到这份上了,他们唐家那几两黄金我非得带回去不可,否则都对不起我这一路上吃的苦,你说对不对啊老头?”
司徒湖山说万一他们家没金子呢?离离想了想:“就算没金子,回去我也捐一万块给你修大殿,报答你陪我走了这么一遭。
人家都恨我,我也招恨,就你是菩萨,从来没拿白眼儿瞧我。”
他俩说话,淳于扬和唐缈便去察看周纳德的情况,这一看倒看出奇迹来了,那人依旧昏迷着,但胳膊好像没断。
骨折虽然是内部的硬伤,却能影响外观,皮肤会肿胀淤血,呈现不正常的颜色。
可周纳德多毛的手臂上一点状况都没有,除了因为天气热,焐出几颗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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