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贾瑚一怔,向他看过去。李思浩之只得看着他,目光灼灼。心下一凛,贾瑚错开了目光。赵文启却毫不在意的笑道;“这倒是,不过总是要娶个妻子的,我这倒有个人选,吏部尚书的嫡次女,如今方才及笄,人品端庄,容貌秀丽,可看贤配啊。”贾瑚暗道,果然。“子兮瞧着如何?”赵文启问道。贾瑚只得笑着说道;“这……自古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是不好说的。回去子当禀了老太太,父亲,商议了方可答复。”赵文启哈哈的笑着说道;“如此这般,才是规矩,倒是我莽撞了。相必贵府必定也是要相看一番的。”说罢,还很是意味深长的笑着瞧着贾瑚,只把贾瑚瞧的臊得慌。正在这时,忽听门口有人报道;“贾大人外面有一小厮,说是贾府的,有急事找您。”贾瑚一愣,心中暗自纳罕,贾府能出什麼事?赵文启已是说道;“还不带进来,没得让贾大人着急。”不一时,就有一个青衣小厮急步走进来,跪在地上,道;“大爷,东府的容大奶奶没了,老太太叫您回去呢。”贾瑚心中微叹一声,这秦可卿的死着实提前了不少,这到底是不是好事呢?他也忙是起身,向赵文启请了辞,便径直去了宁国府。一到宁国府前,只见府门大开,两边灯火,照如白昼,乱哄哄人来人往,里面哭声摇山撼岳。贾瑚皱了皱眉,径直进去了,竟是连个招待的都没有。到的大厅,却见到了贾宝玉,一般也哭得跟个泪人似的。贾瑚厉声呵斥道;“伺候的人呢,看不见你家二爷哭成这样,也不劝着。”贾宝玉浑身一颤,方自看到贾瑚,只抹着眼泪说道;“大哥哥且别怪他们,是我自个儿难过。”贾瑚最是看不惯他如此模样,只吩咐道;“将宝玉送回去,没得哭坏了身子,叫老太太担心。”贾宝玉看着贾瑚的脸色,弱弱的张张嘴,也不敢反驳,只能不甘的回去了。正在这时,贾瑚忽然见到贾珍陪着一个内监走了出来,细瞧着,竟是掌宫内监戴权。这戴权,原是张顺德的干儿子,平时没少的他的指点。张顺德对贾瑚和水沨之间的事是一清二楚,少不得告诫他对贾瑚要多多礼敬。因而见到贾瑚,戴权忙是堆起笑来,对着贾瑚笑道;“呦,贾大人来了,奴才给您见礼了。”“公公客气了。”贾瑚虚托一下,“公公这次来是……”戴权眼睛一转,笑道;“不过是小事而已,奴才还急着回去,就不耽搁贾大人了。”贾珍也道;“好兄弟,你且先进内休息,我送戴大人出去。”贾瑚也懒怠纠缠,只点了点头。抬头望向灵堂之上,贾瑚盯着那棺木许久,久到连周边的人都发现了不对。贾容正领着秦业,秦钟并尤氏的几个眷属尤氏姊妹也来了。见得贾瑚,急急的上前一揖到地,说道;“叔叔,您来了怎得不进内堂休息?”贾瑚只似笑非笑的说道;“我在欣赏这少见的宝贝啊。”贾容一怔,顺着贾瑚的视线看向秦可卿的棺椁,嘴上说道;“叔叔这时什麼话?倒叫我不知怎样说了。”贾瑚只皱了皱眉说道;“你自是不用与我分说地。都这个时候了,我也懒怠与你理论。”“叔叔!”贾容无措的抬起头看着贾瑚。贾瑚只扫了他身后尤氏姊妹一眼,说道;“你们也好自为之吧,我要回去了。”贾容苦留不住,贾瑚也不要他送,径自离开了。尤三姐冷冷的哼了一声;“你原是也有今日的,真是痛快!相必容大奶奶瞧见了,心下也快为不少呢!”尤二姐,急忙的拉了了尤三姐的衣袖,一脸的为难。贾容忙说道;“姑奶奶,你且歇歇吧。这位可不是你呢说嘴的。他可是同我们这些人不一样的。”尤三姐讽刺道;“难不成你贾家蛤蟆窝里还能蹦出金凤凰不成!”贾容道;“他可是比金凤凰还金贵。你道他是谁?那是荣国府的嫡长孙,现任兵部侍郎兼太傅,是正正经经的科举出身。”“荣国府嫡长孙?”尤三姐一愣,“那你那个宝二叔呢?我原以他才是……”“哼”贾蓉哼了一声,眼中很是嫉恨,“他不过是老太太娇宠罢了。以后这荣国府怎样都轮不到他来作主。”一时贾珍回来了,又纷纷的忙叨起来。且说贾瑚回了贾府,正碰上刑夫人要带着王熙凤出门,看怎样子也是要去东府,一时撞上了头。“大爷这是刚回来?”刑夫人问道,“可是得了消息了?”贾瑚道;“我是从东府回来的,那里正忙乱得很,我也不便多待,便先回来了。你们这时要过去?”王熙凤哽咽道;“可不是,我那可怜人啊,怎得这样就去了呢?”贾瑚看了她一眼,对着刑夫人道;“我瞧着忙乱,太太还是快去快回的好。切勿多作停留。且我有句话,不知该不该说。”刑夫人忙说道;“大爷这是哪的话,您尽管说就是了。”贾瑚微微一笑道;“我要说的也不是别个。只是,虽说一笔写不出两个贾字,都是一家人。但是,在东府毕竟不是在我们自己的府上,有些事我们最好不要过分的参与,只要进到亲戚的情分也就是了。”刑夫人忙道;“大爷说的是。”王熙凤闻言一愣。她本是最喜欢揽事的,好卖弄才干的,平日正愁有百般的手段施展不开,原本还想着能不能趁着这个机会显示一番,贾瑚这番话无疑是给了她一盆冷水,心下暗自怀疑,若不是这宁国府犯了什麼忌讳不成?也值得息了心思。跟着刑夫人出了门。后果然听说贾珍情王熙凤帮忙料理宁国府,但王熙凤并未允。少不得还是尤氏强撑着身子给办了,虽并不十分周全,但也总归没有大的不是。出殡那日宁国府简直是人满为患,光是车轿,执事摆设,便一带摆了三四里远。诸王公贵族不可枚数。宁国府不远处的闻香楼二楼的包厢,窗户大敞,正好能将宁国府的情景看得一清二楚。“真是声势浩大啊!”水沨望着宁国府,感叹道,怀中的水玖远虽不明所以,也仍附和道;“这叫人声鼎沸,子兮教过我!”贾瑚摸了摸他的头说道;“玖儿真是聪明呢。”水沨含笑的看着他,问道;“你身为荣国府嫡长孙,不露面可妥当?小心遭人记得嫉恨。”贾瑚微微一笑道;“我向来是个身子不好的,连日劳累,病倒了,也是情有可原的不是。谁能叫一个大臣必须拖着病体给一个侄媳妇戴孝的。”水沨笑着摇摇头,“想必欧阳家的人看到这般,定是会气煞了。”贾瑚斜睨了他一眼,“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丧礼这样的事还能不让他们办不成。只是这样的阵势倒是出乎意料,说不得……”贾瑚意味深长的顿住了,只打趣地看向他。“说不得什麼?”水沨笑着挑了挑眉,然后目光定在外面,说道;“原始他也来了啊,这倒是有趣的紧。“贾瑚怔了怔,朝外看去只见一顶大轿,鸣锣张伞而来,至棚前落轿,身边随侍着官员,军民人众不得往还。贾府众人急忙迎接。少时从轿中下来的人,头带着素净的白簪缨银翅王帽,穿着江牙海水五爪龙白蟒袍,系着碧玉红带;面如玉冠,目似明星,真好秀丽的人物。却不是北静王又是那个?水沨对于这个和自己同母的北静王水溶的感情还是很复杂的。本来他们应该是相互扶持,相互帮助的,但是水沨毕竟是先皇后养大的。这就是一个死结,再加上梅太妃似有意又无意的漠视和敌视中,逐渐加剧。那时候,太上皇宠爱梅太妃,想当然尔对于北静王水溶那也是相当纵容的,且那段时间他无疑时得忽略了水沨,这就是明显的对比。是个人心里都会不忿,何况水沨是那麼骄傲的一个人了。过多的恩宠难免会让人产生遐想。要说北静王一点心思都没有,那是骗鬼,说出去他自己都不信。所以隔阂越来越大,直到水沨登基,一切貌似平静了下来,其实是暗波汹涌。北静王到处笼络人心,一派贤王风范,甚至比先前闹腾得谦王,循王等人更是活跃的样子,仗着梅太妃,太上皇没少给水沨添堵。而今,他着明晃晃的,大摇大摆的来贾府拉拢的模样,更是让水沨嫉恨到了极点!贾瑚看着水沨微微眯着眼,似笑非笑的表情,心下叹息,外人可能还瞧不出,但他又怎能不知道,这时气得狠了。只得伸出手,握住他的,也不知说什麼好。水沨转过头,看向贾瑚,心中一暖,冷静下来,反而微微着玩笑道;“你瞧,水溶那模样莫不是看上了你家那个宝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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