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找到人,周寻卿就走了,心底有股被放鸽子的凄凉。
与此同时,温怀酒贴着防盗门后,朝踩着温与怜手机的大伯点点头,大伯蹲下身,踢了踢躺地上软成烂泥的温与怜,轻声说:“没想到,你还有被朋友找上门来的一天啊。”
温与怜左手断了一根指头,无名指,正扭曲着形状贴在地板上。
翌日,周寻卿早早来到学校,待了一天没见到温与怜,下午课间骚动,几堆人高声谈论着某件事。
花梅委屈着脸,转头对周寻卿说:“周冰块,二爷是不是又出事了,那些人说他偷钱,偷到行政办公楼杨主任的抽屉里了,说是有证据。”
花梅眼里噙着水汽,他每次听到温与怜出事,都跟自己遭了罪似的,恨不得痛哭流涕一番。
因为丢了有一千多快,杨主任报了警,看了监控,加上温怀酒的指认,温与怜的罪名坐实,被除学籍,不仅如此,他可能还要被拘留。
周寻卿第二天才看到温与怜,他穿着黑色羽绒衣,帽子垮在头上,眼睛凹了进去,脸上有伤。
看到周寻卿的时候,他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双手插进口袋,嘴唇冻得起皮。
当着全校的面,杨主任骇人听闻将此事重点说了一顿,特意将偷窃这种事列入十大不可犯之事,希望广大同学以此为戒,并处温与怜开除学籍的惩罚。
温与怜离开学校的时候也挺风光的,两个警察陪伴左右,处理了些事,随后被押上了警车。
作者有话要说:大伯是贱人,我带头骂他☆、讨伐温与怜在局子里蹲了半天,就有人来交钱认领了。
出来的时候,周寻卿好好看了看他。
除了脸颊上有一块小小的烟创伤,没有其他殴打淤青。
可当周寻卿握他手时,不小心碰到了他那根断指,温与怜的眉毛微皱了一下。
他稍稍往后躲了一步,被周寻卿眼疾手快再次握住。
“周末我去你家找你,你那时候在家对不对。”
那别扭弯曲的断指全然变了形,周寻卿的心如同在滚烫的水里过了一遍,只一点,就痛彻心扉。
他没有进去,他甚至想到当时温与怜可能就靠在门后,一门之隔,细细想来,那是人生走马观花回顾过去两人离得最近的一次。
他可以伸出援手的,但他没有。
外面天寒地冻,靠北的地方,一点小风都是刀子。
温与怜鼻尖通红,眼睛里全是血丝,干巴巴地黏在眼球上,僵硬似木偶。
周寻卿看着他就觉得心疼,一抽一抽的,每呼吸一口都疼。
他朝温与怜伸出手,说:“温与怜,跟我走吧。”
温与怜没有说话,周寻卿勾着他的胳膊,轻轻将他带离警察局。
周寻卿将他带到自己家里,开足了暖气,打电话叫来了医生。
温与怜没有过多的反抗,周寻卿给他脱掉外套的时候,他也没什么剧烈反应,小挣了一下,就任他去了。
让周寻卿没有想到的是,他以为强迫认罪只是将温与怜关在家里,等替罪成功,再将他放出来,期间不过恶语相向,小打小骂而已。
可毛衣领子下伸出一根手指长度的伤痕闯进了他的眼帘,周寻卿的呼吸都颤抖了,他扒着温与怜的衣领,不可控制地慢慢往下拉扯,动作不忍缓慢,想要看见表面下的伤疤,又害怕会让自己心惊。
上半身没有一块好地方,胸前腹部都是青紫的痕迹,腰侧有一道很深的勒痕。
温与怜很瘦,立身在肩膀处可见一块凸起的秀气骨,只是现在,一边依旧可见那块骨头,但另一边高高肿起。
他的后背也未能幸免,大大小小的伤遍布全身,有新的,有旧的。
周寻卿觉得自己不能再看了,他已经没办法冷静下来,那些伤疤触目惊心,他根本不敢想这两天在温与怜身上到底遭受了什么。
他捂住自己的嘴巴,拼命深呼气,而后有些粗暴地握住温与怜的手腕,道:“谁打你的?你的爸爸,还是其他家人?”
温与怜从未向他说过家里的事,他从表面确实看不见任何问题,之前在他脸上见到的那些伤痕,只以为他是在外面跟社会上混混打架弄得伤痕,却不曾想过他可能正在遭受家暴。
温与怜抬眸冷冷地看着周寻卿。
“不是我爸打的,他已经死了。”
虽然屋子里开了暖气,但是裸着上半身还是有些冷,他伸手拿过自己的衣服就要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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