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与怜张了张嘴,没吭声。
大妈经常给他饼子加料,加量不加价,看的也就一个情谊吧,她在这摆了一年多的小吃摊,只有温与怜一个可叫得出名字的常客。
温与怜在她收尾的时候,随便聊了几句:“您每天什么时候回家?”
“我啊,我早着呢,一般晚上十一点吧,中午不回家,家里没人,还不如出来透透气。”
大妈语气轻松,还有些调侃的意味。
在这买了长时间的饼子,温与怜还是第一次知道大妈家没人。
大妈看出他的惊讶,说道:“我家人走的早,没给我留儿子,但是我有他相片,每天看着就行了。”
大妈心肠很热,一和人聊天就没够,况且她没有孩子,温与怜的年纪正好可以给他当儿子,这话说的开始慰人起来。
“看你今天情绪不太对,怎么啦,学习不顺吗,没关系,好好努力就行。
我刚才听旁边人说哪个高中有个小孩因为考试没考好,怕爸妈骂,一下子从楼上跳下去了,啧啧,这是干嘛呢,考不好下次来嘛,要我说,成绩没有生命重要,要是我孩子啊,他要是开心就行了,别学坏,该干嘛干嘛,做个好人不也比成绩重要么。”
大妈接着道:“外面的挫折不算什么,要时刻记得不论如何,家里都还有个牵挂呢。”
她说完,将做好的饼递给温与怜,嘱咐道:“我还是觉得你瘦了,要好好吃饭啊。”
温与怜愣了愣,接过饼,道了个谢。
☆、奔波回去的路上,看见了一幼儿园门口有一家子在拍合照。
镜头前,男人和女人亲昵的拉着小女孩的手,笑意温柔。
旁边站着一个穿着整齐的男孩看着他们,等他们拍完了,男人朝男孩狠声狠气的喊了声走,随后握着小女孩的手瞬间换上了笑脸。
男孩背着书包,一声不吭地跟在他们后面,等所有人上了车,他才顺着尾巴钻了进去。
温与怜盯着这一幕,忽觉夹烟的两指有些酸疼,呼吸的肺部也有些肿痛,他掐灭手上的烟,扔进了路边的垃圾桶。
似乎视线清明了些,但他好像还是抓不住东西。
他什么都看不到,什么也看不清,他没有规划,名为未来的那颗水晶球漂泊在大海上,而大海那么远,没有放大镜,他连球是什么颜色的都不知道。
上了公交车,温与怜把周寻卿家的地址记得模棱两可,差点跑错了地方,凭时灵时不灵的记忆,他只找对了街;下了车,茫然地站在大马路上思考人生。
而周寻卿显然对这种无脑大型兽类早有深入了解,时间掐的刚刚好的,给温与怜发了一条微信,上面清清楚楚写着家的地址,为了体现服务的高效性,他还备注了回家路上一些标志性建筑物。
比如快到长青园大门,有一个浑身□□的丘比特在撒尿……长青园象征树木不朽,生命不灭,所以整个小孩在门口象征生命生生不息,而生命之中最必不可少的是水,便神来之笔的塑造出一个小孩撒尿的雕塑。
小孩雕塑挺可爱的,但是形象就啧啧啧。
以前有几个闲着没事干的人来这里拍照,好像是spy,有人穿着警察的制服,站在雕塑面前,听着路人控诉这儿有人随地大小便。
好玩是好玩,时间久了,乐趣就下降了。
温与怜按照他给的路线,转了几条街终于看到了长青园的大门。
这时,周寻卿又发来一条微信问他到了没,温与怜回句到了。
进了门,去到里面找颜色最清肃的欧式洋房,温与怜呼了一口气,终于回来了。
走上了眼熟的鹅卵石路,温与怜转了个弯到了门口,看见周寻卿家的大门虚掩着,轻推开门,那位患者正坐在少发上看电视。
温与怜瞧了眼时间,不知不觉已经中午十二点了。
他斜眯看了周寻卿一眼,心道,中午不睡觉爬起来看电视?刚走一步,坏了,他出去忘了给他买午饭了。
温与怜懊恼,实在独来独往惯了,都忘了这边还有一个残疾人需要照顾。
温二爷只差仰头长叹,心里猪狗一通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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