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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将午夜,能隐约听到楼下大厅员工和坚持守夜的老人在看电视的声音,远方劈里啪啦的鞭炮声开始起伏。

宫安沫对着手机翻来覆去地看着,屏幕上是她与姚易青的通话界面,无非是她问几点回家,姚易青回答几点或者加班的事务性信息。

此刻她真的好希望姚易青能在她身边,或者至少通过电波磁场听到她的声音,可宫安沫也隐约地知道姚易青的生活的广度、社交的人群,远不是她单调、孤独的生活所能企及的,新年的12点,比起与她通话,姚易青有更重要的事、更牵挂的人要分享。

10、9、8……3、2、1。

新年快乐!

电视里节目主持人喜气洋洋的倒计时响起,黑暗中不知潜伏于何处的鞭炮、烟火,不约而同地点燃、闹腾、璀璨。

又是新的一年,既没有勇气拨打出去,也没有收到来到她的消息,预料之中的结果,心还是难以抑制地下沉。

宫安沫收起手机,放到床头柜上。

再次检查母亲的状况,宫安沫关上灯,和衣睡下。

久远的童年记忆以梦的形式再次苏醒。

黄土高原的寒冬腊月,其寒冷之凶猛暴虐远非南方的凉城可比。

7岁的宫安沫靠坐在一堆干燥的玉米秸秆中,横扫过的风、周身钻开肌肤的寒冷,她瘦小的身子努力往柴禾里挤想暖和一点,在这滴水成冰的寒夜只是徒劳,她牙关咬紧却止不住地碰撞发出一阵阵的咔嚓声响。

下午,乡干部来到宫安沫家,警告她的父亲,宫安沫已经7岁了,如果不送她去上学接受九年义务教育,就要拘留他。

一直羡慕哥哥和同龄人能上学的宫安沫还不懂的察言观色,高兴地问父亲:明天能不能去上学时。

被恼羞成怒的父亲反手打了一个耳光,宫安沫扭头跑了出来,她也没什么地方可去,又不愿意回家,就找了个避风的干草堆藏了起来,一直等到夜幕降临,回家要穿过一片坟地,她害怕,不回家在这里又冷又饿又黑,她更害怕。

就在宫安沫快哭出来时候,听见母亲叫她的小名,宫安沫赶紧答应着,手电筒的光之后是母亲熟悉的亲切的面孔。

母亲一边唠叨她这么挽了不知道回家一边拉起她的手,母亲温热的粗糙的大手包裹住她冰凉的小手,那一刻的温暖触感把她从无边的黑夜中解救出来,也成为她一生的记忆。

宫安沫从梦中醒来时,她的脸颊因泪水的滑过,湿湿凉凉的。

看向窗户,晨曦的微光透过窗户穿透进来,宫安沫拉开窗帘,看向床上的母亲依然在熟睡,手不知何时露在被子外面,宫安沫走过去拿起母亲的手想塞到被子里,与梦中截然相反的是,那是一只透着冰凉寒意的手。

她看向母亲,紧闭的双目丝毫看不出异样,她近前,颤抖的手指伸到母亲鼻子下探测呼吸,没有丝毫的气流经过,宫安沫腿一软瘫坐在简易床上。

住院医生鉴定母亲的死亡、开具死亡证明,院方联系殡仪馆火葬,一切因为院方的驾轻就熟而得以快速的进行。

当宫安沫抱着母亲骨灰回到母亲生前的房间,凝望着此刻空无一人的房间、折叠整齐的床铺,自母亲去世的那一刹那起就追随着她的不真实感依然如影随形,世界好像一分为二,一个她留在了与尚有呼吸的母亲共处的房间,一个她按部就班地处理母亲的身后事。

天黑天亮的规律世界、人人皆有日常轨迹,为什么她的生活会一夕间发生如此巨大的变化。

母亲的物品并没有多少,小小的一个包和骨灰盒并放在床上,宫安沫最后环顾空荡的房间,母亲人生的最后一站。

大年初四,宫安沫回到了家乡,将母亲和父亲合葬在一起。

夕阳西下,亲友早已离开,宫安沫孤零零地站着。

这片宫家世世代代的祖坟,似完全不受外界正在进行中的一年最喜庆节目所影响,衰草土馒头,寒风凄凉地。

她现在彻彻底底的一个人了,妹妹离奇失踪、父亲命丧冰河、母亲因病而亡,唯一的算的上有血脉联系的哥哥也联系不上,连母亲的葬礼都没来参加。

对宫安沫来说,她二十三岁的年轻人生见识过太多的死亡,每一次都像一个人砍下身体、心上的某一部分,不流血却是实实在在的的痛苦与缺失。

夜色更深了,夕阳落在了高坡之下,夜色轻纱覆盖在万物之上,这是真正的告别了,生与死的告别,她背井离乡的告别,僵硬地站立在母亲坟前,泪再一次无声地滑落。

正月初六一早,宫安沫终于回到告别多日的家中,身心俱疲她强撑着洗了个澡,钻进被子里,多日不曾到访的睡眠如子弹击中身体,她一沾到枕头就沉沉睡去。

等到醒过来,目光所及漆黑一片,唯有一线光亮从紧闭的门扉之下挤进来些许,一天滴水未进得身体极度地渴望水,嗓子因为干渴而酸痛,宫安沫起身来到客厅,客厅里得灯开了,多多摇着尾巴围了上来,客厅中散着姚易青的大行李箱,她的房间门开着传来洗澡的流水声音。

宫安沫来到厨房找到杯子倒了一杯水一饮而尽,冰凉的水沿着喉咙一路向下熨帖了干渴的感觉,将空杯子放在桌子上正欲转身离开,看到抽纸盒下露出的便利贴的一方斜角,她拿出来,是她离去那日写的字条。

她心里推测,也许是她匆忙之下盖住了便利贴,也许是姚易青看完放了回去,也许是姚易青根本没看见。

无论是哪一种原因,都凸显姚易青从不主动联系她的心酸事实,以及她不敢无事找她的小心翼翼,宫安沫将便利贴握成一团,丢到了垃圾桶里。

多日来积累的莫可名状的心绪,对姚易青的思念,母亲离世的悲痛,长途跋涉的疲惫积累成一股强烈的想要得到、想要摧毁的欲望。

姚易青在洗澡,冬天她喜欢把水调到热得发烫,热水刺激周身的毛孔张开散热,促进血液循环流动,尤其是那种洗完如同运动后的疲惫,更觉得通体畅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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