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雄虫红了眼睛,漂亮的,蓝宝石的眼睛里雾气氤氲。
沉默几秒,莫北出声说:“吓到了?”
“你先回去,我等等就——”
他的话还没说完,西度斯不知何时已经凑了过来,用软绵绵的掌心小心翼翼摸在他左肩膀处,带着体温的温热。
小雄虫边掉着珍珠,边抽着气哽咽轻声哄他:“大叔,不疼不疼。”
他说着想努力扯出个笑容,两侧腮帮子用力鼓起,然后又轻又柔的对着早已没有感觉的伤口吹气:
“小时候我摔倒了受伤,我雌父和我说吹一吹就不疼啦!”
“大叔,不疼了。”
早就不疼了。
莫北心想。
而且吹一吹同疼,并没有什么直接关系。
然而话到嘴边,却仿佛有一股巨大的力量将它堵在喉咙处,无法吐出。
莫北沉沉的“嗯”
了声。
那股微弱有些孩子气的吹气动作,似乎真的透过岁月,回到了硝烟弥漫的索马星云座战场上,第一时间带来了治愈将断臂的疼痛抚平。
莫北的心跳声震耳欲聋。
他曾经的岁月中,从未想过会同一只雄虫如此亲近的生活在一起。
他以为自己的一生会葬送结束在战场上,或者某一天在战斗中因为精神暴乱过于严重而彻底失去理智,被帝国统一解决。
他的军雌生涯,却在三十五岁这年开始结束,然后在这年的未尾,从天花板上掉落一名雄虫在他身上。
……
第二年的春天。
普陀星的积雪还未完全融化,清晨的窗户玻璃还结满冰花。
西度斯的半年之期结束了。
再过几天,小雄子就可以自由取带脖颈上的保护带,开始同所有成年的雄虫一般,开启属于自己的约会相亲。
“大叔,你会来找我吗?”
西度斯仰起白瓷的脸问,嘴边笑意甜美,大胆又直接说:
“会长说,下个星期三,有只雌虫申请了同我相亲。
他答应了。”
气温还有些冷,莫北默不作声的将雄虫脖子上的围巾整理好,西度斯整张小脸都软软陷了进去,只露出一双明亮含着期待的蓝色大眼睛。
莫北沉默几秒,没说去也没说不去,只是问:“精神力几级?”
“对方吗?”
西度斯歪了歪脑袋,想了会,并不在意的说:“b级吧。”
莫北顿了下,感觉喉咙有些干涩,开口:“挺好的。”
“可是他不是普陀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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