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体新闻里都写的是“倒在血泊之中”
,将枪击现场描绘得惨不忍睹,其实完全是夸大其词。
但用唐小茉自己的话说,我吓得姨妈都当场来了,能不叫血泊么?
谢岚山看见唐小茉倒地的一瞬间,立马就来了灵感,趁赶来支援的保安没发现,捂着她的嘴小声道:“闭眼,躺下。”
因为从鹤美术馆偷出来的几幅名家字画经了劫匪一道手,证据就不确实充分了,张闻礼只要咬死了画是被偷走以后才换了的,谁也拿他没办法。
再加上伊芙琳仗着背后有美领事馆撑腰,咄咄逼人,谢岚山担心,纵使沈流飞能够鉴定《洛神赋图》的真伪,也根本使不上力气。
所以,引蛇出洞成了眼下最好的法子。
也因此,他任舆论与陶军将他骂了个狗血淋头,不争不辩照单全收,以增加整个故事的真实性,等着张闻礼自投罗网。
从他看似只为撒气踢出的那一脚开始,这饵就撒下了。
“我都躲着等你几天了,你要再不来,我就腻死了。”
唐小茉冲目瞪口呆的张闻礼耸肩膀,目光中流露出同情之意,又竖着拇指往身边指了指,“他太贼了,真的,别说警察了,贼里都没这么贼的。”
谢岚山冲着张闻礼眯眼微笑,一脸和气:“过奖。”
“我是来探病的。”
被当场拿赃,还挺镇定,张闻礼手中的针管刚才就扔了,他用很镇定很官方的口吻说,“我来看看老朋友的孙女,总不违法吧。”
“本来只想钓鱼钓虾,再来个严刑逼供,没想到直接钓上一只老王八!”
谢岚山故作惊讶,骂人也骂得鸡贼,眼里始终透着鲜明光彩,即便没有表情也含几分春情。
他拍了拍张闻礼的肩膀,冲他往病房里的液晶电视上头指了指,“来,对着红外摄像镜头,打声招呼吧。”
病房外头是没监控,但架不住病房里早就已经严阵以待了,张闻礼本还打算作困兽之斗,这下完全傻了眼。
沈流飞这个时候也走了过来,替谢岚山为张闻礼释疑:“这案子涉外了,要不出点事、见点血,搞不好上头受不住各方压力,就要把画给还回去。”
“那倒也不是这么说,涉不涉外都一样,咱们中国警察向来公事公办,朋友来了有好酒,”
谢岚山得了便宜还卖乖,挑着眉又觑着眼,笑眯眯地注视着张闻礼,以个半唱半念的戏腔道,“若是那豺狼来了,迎接它的有猎枪。”
张闻礼被押回了汉海市局,坦承自己从担任省美院美术馆副馆长开始,就利用职务之便,将中国名家书画盗卖到境外去。
他甚至承认了自己当年故意纵火,在省美院美术馆的安保系统升级与馆藏文物大排查之前销毁了证据。
但对于这个案子的其它部分,他矢口否认,称自己毫不知情。
张闻礼说他没杀李国昌,没灭口那些劫匪,没雇凶枪击唐小茉,更没绑架唐肇中。
他说我绑他干什么呢?你们也看见了,鹤美术馆里那些用来替换的假画是最新科技3d打印的,比找画手画一幅快捷得多,也可靠得多。
洛神(4)
谢岚山办案时恣意了一把,尽管他自己解释这叫“兵不厌诈”
,但免不了又被陶氏父子狠批一顿,他们都米汤洗芋头,面粉调浆糊,完全被他蒙在了鼓里。
送走暴跳如雷的老陶,迎来横眉竖目的小陶,谢岚山知道对方要教训自己,抢在他说话前笑盈盈地开口:“哎,老陶,七年前省美院美术馆的失火案,你查得怎么样了?”
陶龙跃气得直哼哼,但又不得不佩服谢岚山,他说:“你小子是比以前莽撞恣意也混蛋了,但不得不说,有时以恶制恶,管用。”
他扬手叫来小梁,拿了一叠资料给谢岚山,说得益于“猎网行动”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