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时裴延不愿读书,甚至自暴自弃。
父亲用了各种方法,请了很多先生,都没有用。
最后父亲把他带到谢太傅的面前,那个须发皆白,笑容可掬的老人家,只用了一堂课的时间,就彻底征服了他,让他愿意静下心来读书。
他被安排坐在宋远航的旁边,宋远航幼时有耳疾,不大说话,谢太傅还手把手教他打手语。
裴延耳濡目染,自然也学会了。
谢太傅对每个学生都和蔼可亲,倾囊相授。
无论他们出身如何,健康与否,在老人的眼里,都是这世上最完美可爱的孩子。
很长的一段时间,裴延都以为他只是个普通的老人家,博学幽默,见识广博,是因为年轻时去过很多地方,看过很多书。
直到他辞世,谢家的人找来,把他的遗体接走,十里八乡的人才知道,这位朴素慈祥的老人,竟然是曾经的帝师,大名鼎鼎的谢太傅。
无人知道谢太傅为何在致仕以后到乡间教书,尽教些穷苦或有缺陷的孩子。
裴延只知道,若没有谢太傅,就没有今日的他。
“爷,我把公子带来了。”
青峰在门外说道。
裴延让他们进来,裴安眨了眨眼睛问道:“二叔为何要见我?”
“你昨日故意带我去梅林,今日又来报信。
为何?”
裴延反问道。
屋中先是安静。
裴延目光严厉,裴安在他的注视下慢慢败下阵来,肩膀耷拉,垂着头道:“我知道瞒不过二叔,我的确是故意的。
我觉得沈氏特别,二叔应该会喜欢她。”
裴延不喜欢被人算计,更没想到裴安小小年纪,就有如此心机,顿时有些恼怒,拍桌道:“供你读书,心思都花在这些上?!”
裴安一下跪在地上,哭了出来:“二叔,是我不好,我错了。
但我听说皇上要给您娶妻。
我怕婶母欺负我母亲,所以想让沈氏得宠,将来可以帮帮母亲。
求求您不要生气,裴安一定乖,一定听话,用功读书。”
他哭得惨了,肩膀一抽一抽的,像个可怜的小动物。
毕竟只是个半大的孩子,从小没有父亲,敏感多虑。
裴延心软,走到他面前,将他扶抱起来。
“不哭。
二叔在,无人敢欺负你们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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