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既没有去看二红的夜场,也没在戏散后去接二红,他躺在家里,听着夜深人静远远传来的唱戏声,心里堵得慌,在床上辗转翻侧越想越烦,直到夜戏散场二红回去家,他的心一下平静下来,假装睡着,支耳听二红开门进来接着开灯,他想这阵子二红该上床了,下面却没了动静,他猜不透二红在干什么,睁开眼想看看,却见二红站在床边悄无声息地看着他,脸上的神情既疲惫又迷惘。
他吓了一跳,二红也感到意外:“没睡?”
夏天假装才睡醒:“这不才睁眼。”
二红上床躺下,她身上的女人气味,让夏天有一阵子想干点夫妻间最根本的事,他真的有点按捺不住了,又不知如何开始,就侧身看看着二红。
二红脸上还残存着没洗净的油彩,让夏天觉得眼前的二红有点迷幻。
二红一上床就睡着了,和夏天连句温存话都没有。
夏天看着看着就生出些气愤,这气愤越生越多,最终把他体内那点欲望挤兑得无影无踪了。
夏天暗自气恼着,忽然听见二红在梦里唱出一句:“我把你个冤家,”
夏天一下子想起二红甩向他的那两式水袖,侧耳想听二红下面的唱词,二红没有唱下去。
就在夏天以为二红不再唱梦戏了时,二红却又唱出一句和上一句相连的词来:“想得好苦啊。”
这声音非常有韵味,丝毫不输白日在戏台上的唱腔。
夏天不得不佩服二红好戏功。
夏天还是睡着了,他梦见无数白雪雪的水袖翻翻滚滚地向他甩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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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在诊所里没有病人时,就忍不住去看二红唱戏。
三月看二红在台上风姿绰约声情并茂,往往看得眼痴听得发呆,心想二红真是一个风情万种的女人。
三月实在想不明白夏天为何对二红这么美丽懂风情的女人缺乏激情。
三月的丈夫是位军官,一年没有多少探亲假,三月懒得去部队小住,更不想去部队做随军家属,她的丈夫一直想接她去部队。
夏天是三月自小就认识的一条街上的玩伴,他们的婚外恋情,决非□□使然,更不是一见钟情,而是那种无话不说的友情升温的结果,介于情人和友人之间。
夏天觉得自己压抑苦恼,需要一个女人安慰并听他倾诉,三月正是这样的女人。
戏唱到最后一天,二红的嗓子出了问题,疼得不敢发声,那天的下午戏二红没唱,她到三月的诊所看嗓子去了。
三月的诊所里一个病人也没有,三月在里面坐得昏昏欲睡。
二红来了,纤手掀起帘子向内哑哑地问一声:“有人吗?”
三月站起来,看是二红,有点意外:“没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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