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生孤寂的站在空空荡荡的映月宫的天井里,圆月送别了凌桀,清晨送别了易司,现在只有黑夜是他的,茫然的望着一颗早已被烧毁的枯树,树桠上仅残留着粒粒淡黄色的桂花,摇摇欲坠。
就是这样一颗残存至今的枯树,在一夜之间,结束了他母妃的一切,甚至是她的生命,也在不自不觉中改变着他的命运。
仰头间思绪万千浮起,所有的伤痛都涌上心尖,一呼一吸之间,都是亿万蚂蚁蚕食的疼,秋天的风,秋天的落叶,秋天季节,都无时无刻的不增加他的痛苦。
他明晰人越是长大,就会发现许多东西并没有想象中的美好,反而多了许多不曾有过的禁锢与桎梏,既救不了他人,也救不了自己,反倒是有些人走了,就再也回不来了,仅且留下一样无形的东西一直折磨着他。
他忍受不了疼痛的靠在枯树旁,闭眼沉思着这次去青莲寺那和尚告诉他的偈言,努力平缓自己的悲伤,终于,再次伸手摸着烧毁的部分,直面自己。
尽管染得手都是碳黑,但这次没有再出现可怕的幻影了,没有一双双黑魄般的手要抓住他,撕扯他,顷刻间,他觉得自己终于安全了,可以不用再求助苏子风了。
可这也又让他耳边嗡嗡的响起,他不敢相信所听见的谣言,苏子风仅去拜见令妃,三天后,令妃就突然发疯自缢了,苏子风到底做了什么,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除了他本人,没人了解其中深意。
在苏子风去莺歌燕楼找过女妓后不久,便同玄衣管事径直去冷宫拜会令妃,接过银钱的差卫刚一打开门,便见体态丰盈的李嬷嬷提着木制食盒走出房来。
苏子风思忖如果不是温家尚且还存有一些势利,怕是早些年就应该冻死在这冷宫之中了,也不至于现在连走路都是个问题。
李嬷嬷见苏子风与玄衣管事直奔而来,正准备拦住苏子风去路,玄衣管事的刀一下就抵住了她的短脖子,令她瞠目结舌,不寒而栗道:“你……你们……这……这是……要干嘛?这里……可是……皇宫,你们……敢……如此……放肆,不怕……”
苏子风温文尔雅,举止斯文的笑道:“你且放心,他不会伤你的,只是我想同令妃娘娘单独说几句私话,不期望有人打扰到我们,所以只得先委屈你了。”
苏子风一语道毕,便不再理会李嬷嬷,神态自若的朝门里走去了,半柱香之后,当他再次出现,还是先前的那副神态自若,谁也不知道他们谈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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