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辰接过,放到宝玉嘴边,猛地趴下,用舌头顶进他的嘴里,又把外衣脱下,连头带身子一起包了,跳上草原马,大声吼道:
“如果跑不出月光驰的速度,孤会杀了你。”
听着这比冷雨还要寒意万分的威胁,草原马一哆嗦,也顾不上泥泞的山道了,撒腿狂奔,还抄了近路,大发神威,跨过深涧,直达太和大宫,接下来的宫内平路,更是犹如一道月光,刷,直接闯进了白神医的屋子。
正在雨天喝着温热的梨花酒的白神医,刚烤好一只香喷喷的野鸡,还没来得及吃上一口,一个硕大的马蹄子横空而至,不但踏碎了他精致的红木小桌,那只可怜的烤鸡,更是粉身碎骨,被月光驰的大蹄子踩了个稀巴烂。
刚想发火,一道冰冷的长剑横在脖子上,比长剑更冰冷的,是响在耳边的声音:“若治不好他,你,还有你的百草园,都要为他殉葬。”
好汉不吃眼亏,白神医快速点着头,长剑刷地抽回,一具冰凉的身体塞过来。
白神医一看,嘿嘿乐了:“哟,这小公子,又不想活了?”
元辰瞪着他,一声不吭,只是手腕一翻,挽了一个杀意腾腾的剑花。
白神医啪闭了嘴巴,打开他那个小灰布包,取了针,啪啪,刹那之间,宝玉的头,便又成了一个刺猬。
看着宝玉逐渐恢复生机的脸,元辰朝白神医拱手:“前辈,方才情急,还请原谅。”
白神医哼哼了两声,瞥了眼他手中的长剑,委曲万分地回了个礼,蚊子似的地说了声“不敢。”
怎么觉得,自从自己拜了那只小老鼠,这个年轻人,好像不如原先对他那么尊敬了?
元辰自己打了雨伞走出去,侍卫们要跟上来,被他阻止了:“这些医草,怕生人,我自己去就行。”
白神医心里终于平衡了点,还行,知道去帮着干点活,也是给本神医方才被剑架脖子找回点面子了。
很明显,他想多了。
片刻,元辰便回来了,当白神医看清他手里的东西时,心疼地差点死过去。
千年的紫参啊,还他奶奶地两棵啊,还让不让人活了啊。
“前辈,我会付您足够的银子。”
元辰把紫参递给随行宫女,看着一脸死意的老头,宽慰道。
银子,别拿那俗气的玩意来隔应我,就是万万两银子,没有我老头子的识参本事,你买给我看啊。
“太和大山方圆万里,所有药草,皆由前辈统管。”
元辰很怕老头为了两棵参心疼死,忙又投其所好。
果然,听到万里青山,老头生无可恋的脸终于回暖,斜着眼确认:“殿下当真,太上皇他老人家同意?”
“当然。”
元辰答得理所当然。
这个小子,还真是天命所归,小小年纪,大权在握,也许是史上第一个实权大于上面两辈的太子了,白神医心下虽为自己那太上皇朋友愤愤不平,但还是很顺应时势地大方做了人情,没收那两株参一两银子。
宝玉醒来,看到坐在床边的太子殿下,喃喃喊了声“元辰,你还好吗?”
眼泪便哗哗流下,神情悲苦。
“石瑛,我很好,我们都要好好的,一切,都会有办法的。”
元辰伸手,温柔地替他试泪,自己的眼睛,却酸涩得要命。
院外响起杂乱急促的脚步声,皇帝身边的大太监手持圣旨,落鸡汤似的地跑进来,飞快瞟了元辰一眼,硬着头皮,展开圣旨便念:“皇上有旨:有贾府公子玠者,伴读太子南书房有功,惊闻大恙,感其从驾之功,着赐六品左都校尉之职,回家养病,侍奉上老,即刻起行。
钦此。”
这是要赶走小伴读啊,侍卫们看着太子殿下铁青的脸色,大气不敢出,这位可在十二岁便把第一管家揍了个半死,他们偷眼描着贵人快要喷薄而出的怒意,暗自担心着,在这阴森森的鬼天气里,不会做了那把长剑的冤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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