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锦看着元修。
见他不认识自己。
对,这一世元修的生命里没有舒展。
而她早已不再是舒展了。
这一面,隔了太久。
久到陈锦以为自己会冲上去对他拳脚相向,此刻真见到了,却只是呆呆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元修感觉到了她的目光,遥遥望来。
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中相遇。
一个笃定,一个茫然。
然后,陈锦说:“走吧。”
元徵牵着她离开牢房,往外面走去。
脚步声在空旷的牢狱中响起,渐行渐远。
外面的天空外里无云。
陈锦与元徵并排站着,陈锦说:“刚成为陈锦的时候,我很恨他。”
风吹起了她颊边的发,元徵伸手将它们拢到她的耳后,“现在呢?”
“现在……似乎没有什么感觉了。”
陈锦说着突然笑了,“就像看见一个陌生人一样。”
元徵说:“这很好。”
陈锦说:“嗯。”
秦英来拜会陈锦。
她们从前还是说得上话的,只是如今元昀的太子之位成了空衔,两人已许久没有见过了。
京予奉上茶,然后又退了出去。
厅堂中只有两个人。
秦英从前是个开朗性子,如今也沉郁了起来,“元昀整日里喝酒。”
陈锦说:“那个孩子如今在哪里?”
提起那个孩子,秦英不由自主的一愣,然后苦笑,“我已让人将他接回府里了。”
“他的生母是皇上的嫔妃,便是这一条,便能置二太子死罪。”
陈锦说,“如今他还活着,还有太子之衔,实在不该再奢望其他的了。”
秦英知她说得有理,“只是,他心有不甘。”
陈锦一笑,“那他又要如何?难道要像三太子那样谋逆,被关在天牢中老死?”
光是想起那个光景,但叫秦英觉得难受极了。
“他从前是那样温润的一个人,如今发起脾气来也叫人害怕。”
她缓缓说道,脸色跟着黯淡下来,“我该怎么办?”
“不如向皇上求个封地,离开京城吧。”
陈锦说道,“那孩子是皇上心中的一根刺,只要看见二太子,皇上便会想起那个叫婷贵人的女人,父子之间的隔阂会越来越深,直至皇上忍无可忍之时,就不好办了。”
那是天子。
更何况还是这样大的不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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