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头指了指我们身后,“那些巢穴里原本睡着一些东西,刚才被我引出来,给萨沙他们制造混乱。这巢里的东西可以算是守城的小兵,至于那儿,就是守城的将军了。”我挑了挑眉,问:“什么将军?天蓬元帅吗?”话音未落,脚底感到一阵摇晃,与此同时,远处传来了熟悉的炮火声,似是撞击着什么。但是目标好像并不是我们,并没有对附近造成破坏。胖子啐了声,“还来?”我心中一寒,现在没有刘丧帮我们听声,一路上无法听见对方的动静了。听这声音,我只能判断出,炮火所击打之物,位于主城这一边。胖子道:“开炮又不是打炮,他们这么积极干什么。”小花脸色一变,“可能是要逼里面的将军们诈尸了。”天蓬元帅诈尸,那是什么样?我心说,接着马上听到了一阵嘶哑的低吼,不似人声,犹如恶灵咆哮,吼声在昏暗的空中荡开,汗毛直立。胖子赶忙道:“解导,能退票不?”随即我听见闷油瓶道:“不是诈尸,是斗尸。”闭眼请吻住尸变十八派,斗尸算一种。顾名思义,是最为好战的那一类。一般地下诈尸足以让人惊惧不已,斗尸则程度更甚,一旦苏醒,狂暴到底,浑身上下充满力量。据说唯一的解决方法是将其打成碎块,不然剩下一条胳膊,都有可能爬过来扼住人的脖子。这东西的敏锐度和爆发力比人类更强,全身也没有命门。我们冷汗涔涔,屏息聆听,下方传来炮弹的轰响,以及某样东西大片塌落的乒乓刮嚓声。小花飞快道:“他们武器充足,即使放出那些东西也有能力自保。但是恐怕会波及到我们,要是全放了出来……”“我觉得,”我道:“可能就是用来对付外人的。如果我是萨沙,多半会猜到现在那一批人来到了主城这一边。别的不说,要是他们喜欢玩大的,决定进行一波清理,管你有人没人,都算是以绝后患。”而且小花已悄悄从对方的阵营中退了出来,从那支小队中消失。再联系之前小花暗中做的一些手脚,如果够聪明的话,这会儿就该发现了我们与小花之间内外接应的关系。我吁了一口气,心想,正面干的时刻终于到来了吗?砰嚓一下,眼前那片铜管组成的厚网顿时一垮,被冲击得扭曲变形。炮火将其压扁,露出了洞口一般的空隙,果然是击打到我们这一层来了。胖子摸遍了全身,掏出珍藏的雷管。他放了一支摆在地上,位于被破坏的铜管堆前面,接着朝后退开,单手握枪,另一手持着电筒。我和闷油瓶也摸出枪,等待斗尸蹿出来,就是引爆雷管的时机。小花看了看我们这三个黑洞洞的枪口,收起了他自己的小刀。胖子瞥了他一眼,道:“胖爷有两把枪,一把是自己带过来的,一把是捡来的火铳。你要是没枪,我就把捡来的借给你。不过当心些,容易走火……”“不用。”小花从身上拔出一把枪来,立刻响起拉保险栓的干脆声,“我这个装了消音器,弹夹二十发。”胖子张了张嘴,然后又闭上了。所有人的视线都对准了前方,忽然,一阵低吼声逼近,只见一个影子跳了上来。开枪的瞬间,我手中火铳一震,虎口发麻,后坐力大得厉害,震得我差点松手。四颗子弹射了出去,我们齐齐趴下,护着头部向旁一滚。雷管爆开,炸得附近的铜管四散滚动,响起几下金属碰撞声。我们抬头,看到一具剩着一半的扭动着的躯体。身上包裹着皮革一样的软甲,腰部以下已炸成深色的肉糜,但没有流血。面部皮肤青紫,涨着不自然的肌肉,凸出一双浑浊的眼球。头上是一顶铁盔,躯干连着的两只手臂在乱抓着地面,正要撑起来。胖子二话不说,拉开了又一个雷管的绳环,扔了过去。如法炮制地炸掉三具斗尸后,胖子数了数,雷管数量远远不够我们炸。紧缺的资金将此刻的问题放大了,物资不足。钱不是万能的,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小花朝我们摊手,“我也没带多少,我一直不擅长炸东西。”连续的引爆,将这方空间里炸得满是灰尘和残渣,炸完后仍缓缓飘在空中。暂时没有东西再扑过来,胖子布完雷管,我们坐到地上平复片刻,竖着曲起一腿,枪口就压在膝盖上瞄着,以备不时之需。一路走到这里来,体力消耗了许多。坐下后,我慢慢呼气,再吸气,身体几乎是下意识开始放松。周围的空气被几次爆炸所完全污染,搅起了大大小小的颗粒物。也不知道吸进的是尘埃,还是斗尸的皮屑。放松状态下,神经将疼痛的信号如实传向大脑。我不由得捂了捂胸口,肺疼。刚刚爆炸的冲击波也炸得耳朵嗡嗡响,头疼。果然,这个年龄,已经不再能够放任自己、不管不顾。胖子猛拍大腿,道:“不行,待在这里也太被动了。对着这洞口,斗尸一出门溜个弯就能和咱们打上招呼。有没有机会冲下去?”我咬紧嘴唇,低头闷闷咳了一下,就感到自己喉口冲出了一股血的味道。“要想不碰上对方,”小花分析道:“我们可以顺着外面那些铜管爬下去,而且速度必须快。”闷油瓶靠了过来,看着我,面色有些紧张。我有点不敢开口和他说话,咽喉含着血,声音不会正常。闷油瓶伸手拉开我背后的包,开始翻药了。我心想着,你居然又带了药下来?胖子眯起眼睛,瞅着小花道:“哦,解老板也要和我们一起下去?”小花一笑,“三二二二。”“我们从没想过底下有什么宝贝和分成。”胖子无所谓道:“如果事情能结束,咱哥几个只要三成,你得七,我绝没有半个不字。”小花正色,道:“我对这地方感兴趣,还有别的原因。”他向我们看过来,“其实不管多少成,恐怕都还不了我们这些人身上的债,不是吗?”我摸出水壶漱了漱口,接过闷油瓶递来的药,一面对他道:“什么债?当年新月饭店的债,可是说好了允许我慢慢还的。”胖子起身,往前面凑近,然后把雷管塞到衣兜里,攀上铜管,对我们说现在这个时候似乎可以下去。小花放低声音,但在场的每一人都能听到,“向老天爷借的债,都还在身上揣着呢。”我吃了点药,喝下几口水,扣着扳机站起身来。我们踩上铜管,一边注意周围的动静,一边像爬脚手架一样向下移动。这金属管子抓起来手感有点奇怪,并不光滑,表面好像刷了层石灰粉似的。小花特别擅长这种运动,一面灵活挪着身形,对我们道:“你们有没有想过,未来的日子是什么样的?像我们这种人,以后又会是什么结局?”闷油瓶一直伴在我身侧,可能是怕我身体出闪失。我把不适感憋了下去,听小花又道:“我在萨沙的队伍里听了一个说法,雷声能帮他们看清世间,乃至于看清自己。”“这是哪门子的传i销口号?”胖子道。小花道:“队伍里原本都是正常人,做了一种开颅改造手术后,据说就可以听到雷声的引导,听见内心的声音。”我皱了皱眉,问:“什么原理?”“不知道。我只得知了精神层面的说法,在他们看来,听雷代表着寻找真正的自我,激发内在的潜能,有点像佛法修习中的‘天眼通’。”小花十分冷静道:“不过,据我观察,他们平时也要服用一些‘圣水’,那药物对神经有影响,产生莫名的兴奋感,会麻痹人的意志力。”“这么说不就是幻觉了吗?”胖子问道,在铜管上扭出了一个钢管舞的妖娆姿势。“像,但不是。”小花思索着说:“到了真正听雷的时候,他们低声喃喃自语,会说出另一种从来没学过的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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