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三个字发音特别重,仿佛他刘丧身为粉丝就有权挖一点花边新闻出来,渐渐摆出了一副娱乐记者的架势。我不动如山,张嘴将问题反扔回去:“我们和小哥多年交情,不是很正常吗?”刘丧摇了摇头,竟是和我认真解释:“当初你轻松答应了我索要签名的请求,让偶像给我签十个,就好像你知道偶像一定会答应。还有在你用药的那段时间,他每天都在楼下打了饭给你送上去。”观察得很细致,我不动声色地想,他还在房内扒了衣服给我上药。刘丧继续说:“你们好像还经常两个人一起在楼顶看风景聊天,或者同去楼下喝茶。”我心中一惊,你们追星的人侦察力都这么突出吗?刘丧接着抖出更多的证据,“之前你受伤,需要人照顾,所以两人睡一间也不奇怪。现在你早就痊愈了吧,却继续睡在那里。依我之前的观察,他睡觉的时候,根本不习惯旁边有人,他和道上许多老手一样,只有确保安全才能真正入睡……”我隐约觉得不对劲了,甚至想冲上去捂刘丧的嘴。但刘丧说个不停:“所以,他肯定特别信任你,而且是不一般地信任。还有你们交谈的时候,我总有一种感觉——排他性。在许多次的对话中,只有你们两个人,其他人插不上嘴。也许你觉得是我多心了,但是,在我看来这感觉十分明显,让我不得不反复注意到。”我沉吟着,心想难道这才是刘丧和我谈话的目的?如果只想问行动安排,他大可以找别人,但是这件事,只有我能回答他。在粉丝搜集的所有情报里面,唯独会遗漏一项,那一项多半是外人毫不知情的。或许,刘丧已经看出了些端倪,又或者他的“粉丝式直觉”跑得比思维还快,就决定把我拦下。我四两拨千斤,“你是觉得,我没资格被他这么信任吗?”刘丧拧眉道:“有个事情,我老早就考虑过,我也是能接受的。但是这阵子遇到了你们,我觉得……”他犹豫了许久,还是没讲出后半句,似乎是不敢讲,连自己都说服不了,最后潦草道:“不,我的想法可能太荒谬了。”我冷静地看着他,好像能够猜到那些未尽的话。我得好好组织语言,解决一下刘丧的疑惑。感情私事是隐瞒最深的信息,有些身份牌得藏起来,不方便让他验。“小哥和我,之所以拥有这种看上去不可思议的信任关系,是因为我对待他的方式和你们不一样。”我尝试将这个问题进行化解,“你将他视为偶像,也有其他很多人把他当作偶像,为的是什么?你们这些小一辈看重的是什么?”刘丧从混乱的头绪中恢复了回来,“他厉害。”我笑了,“‘厉害’是一个结果,一种表象。你们可能很清楚他下过多少斗,清楚他和多少人交手成功,甚至清楚他的身价有多少。但那只是一些足以用数字表达的结果,浮在纸上的东西,看一眼就够了。”我开启装逼模式,表情一下变得高深莫测,摊开自己的左掌心,右手则在上面画圈,“这里有三个同心圆,最外面的大圆是结果,中间的圆……”“是过程和付出。”刘丧道:“最里面的小圆就是动机。你是想这样说吗?”我点头,“大圆是外在追求,小圆是本我。这个小圆藏得越深,就越难验证,就越不容易看到。”刘丧抬起头,侧望着天井之上的夜空,忽然开口道:“原来如此,我知道你们的关系了。”我猛地刹住思绪,心想怎么就绕不过这个问题,你知道什么了?你们把闷油瓶当偶像,但我把他当对象,这事是不能让你知道的。刘丧转过头,“这样一来很多问题都解释得通了。你是他的关门弟子,对吗?”关门弟子?我陷入沉默,没有说话,心中踌躇。关门弟子,收的最后一个徒弟,此后关上大门,再不收徒。如果是这样,那么刘丧想拜闷油瓶为师的念头只能打消了,如此一来,倒是可以让我们稍微摆脱这位迷弟的纠缠。刘丧说得头头是道:“因此,刚刚你才劝我说拜师很难。最后一个徒弟,只有一个,所以师父对关门弟子往往倾囊相授,宠爱有加。这就像是,父母对最小的孩子最为照顾,地位是最高的。”我想了想,这话虽然不对,但乍一听居然有些道理。择偶之事,关乎后半生,条件十分严苛。一旦确定下来,就是这辈子的唯一了。我不由挠了挠头,觉得在这件事上好像不用反驳刘丧。刘丧应该是感到了惋惜,且不甘,但话已至此,只能作罢。我偷偷地想,你那些都是什么江湖套路,高人就一定收徒吗?我们哥仨奋斗了那么久,后继无人,不也照常一天天地过?黑瞎子倒是收徒,收我的时候讲得好听,说我是他的关门徒弟,结果几年后转身又去收了苏万,也不知道瞎子打算关多少次门。“这么说,你符合了他的收徒标准,”刘丧道:“应该也见过了他家里所有人,他家里人怎么样?”“都挺好。”我敷衍道,转念一想,不对,怎么能把拜师说得如此容易,那我岂不是说话前后矛盾?我才口口声声说过“要获得他家里所有人的认可”,可不能自己把自己往火坑里推。“除了一个人,”我补充道,“除了有一个人要求特别严。”撒一个谎,就要继续说一百个谎,不断地圆谎。闷油瓶家的人丁无以计数,更别说散落海外的。没有一个人见过张家所有人,我思来想去,不知道此刻该举出哪一个人的例子。不知道为什么,大概是心理原因,闷油瓶的事上我尤其不擅长编谎。刘丧看我面色有些为难,还以为我不方便说,他便道:“是师娘特别严吗?”我一怔。刘丧见我这反应,以为是说对了,道:“一般都这样,师娘最不好对付。”“对,”我顺着台阶下,点了一下头,“我师娘这人捉摸不定,不知成天想些什么。”同时我心说哪里来的师娘,只有我自己。一人分饰二角,真的很辛苦。闷油瓶的“成功”不太具有世俗意义,别人模仿不来,也没法拜师。刘丧认了一个榜样,倒不是坏事,可惜没学到什么精髓。要是他能学闷油瓶少说些话,少乱打听,我就阿弥陀佛了。有惊无险,我和刘丧过完招,回到房间。正想敲门,发现门是虚掩着的。推开门,闷油瓶就站在门边上看着我,目光十分莫测。我看了看门,回过神,道:“小哥,你什么时候站在这里的?”他淡淡道:“在你咳嗽的时候。我本来想出去看看情况。”但是又发现我其实在瞎聊天,于是他就站在原地,通过门缝偷听走廊上的对话,任我胡闹去了,基本是听了全程。我此刻有点抬不起头来,只好小声哦了几下,接着说:“咱就只看结果,反正刘丧那边已经被我摆平了。”白狼请睁眼(白狼:狼人杀游戏中属于第三方阵营,潜伏于狼人群体中,但事实上与正反两方皆处于对立面。)闷油瓶这人,应该不在意那些虚名,什么爸爸儿子,什么师父徒弟,我从没见过他对这些介意,他更不会因为这而置气。我有时候觉得,我们这些凡人在他眼皮子底下打打闹闹,大概就跟虫子叫似的,他连挥手赶都懒得挥。所以我们这些真正了解他的都不怎么怕他,我打着哈哈含糊道:“爸爸你去睡吧,徒儿知错了。”闷油瓶平静地看着我,我正提防着他给我来一手的时候,他转过身道:“过来吃药。”我松了一口气,跟过去,把我那些药瓶掏出来,结果被他逮住,用嘴喂了药。并非我愿意配合,实在是我不敢让闷油瓶瞎吃了我的药。药片在他嘴里,我只能赶紧抢过来,心说好好好,你是大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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