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驰望向明娪侧脸,便知她紧张,于是拍了拍她的手背,轻声道:“去罢,莫误了觐见的时辰。”
他们今日并不顺路,一个入宫,一个出城入南宫,但他掐算时机,倒也方便先送她来宫门。
明娪手心一片汗水湿濡,抬头望他,问道:“你说……我决定这样做,能行么?”
“明世伯与我皆道不可时,阿娪偏要冒险行这样一招,如今到了宫门前,阿娪倒迟疑起来了?那不如我们就此回去?”景驰微笑,倒是不曾为她对我反复而恼怒。
她微抿着朱唇,决心倒是很足,“不,错过今日的时机,还不知何时才能救景世伯出来呢。”
景世伯不能沉冤得雪一日,景府上下便也要跟着被软禁一日,景驰又要多忧愁一日。倘若此事拖到过了年下,恐怕连他们的婚期都要推迟……
按照惯例,每到立冬、立夏,京中各府内眷都要向太后宫中送去时令食品一例,象征祝愿太后饮食安康。
如今太厚避居南宫行宫,已有多时未曾召见任何外官,然而今日立冬,南宫那边倒是不好破了惯例,将各府送来的饮食俱收下了。
如此看来,今日果然是他们行事的唯一时机,而且时间紧迫,要二人配合密切才是。
景驰含笑安慰道:“别怕,万一有什么不妥,大不了就当你陪我共度艰险了。”
明明是明娪出的主意,拉景驰下水,如今他却说是让她陪自己度险,明娪听了,心中一暖,平白就生出了许多勇气,准备好入宫面圣了。
二人又拣了些计划中要紧的关节提醒对方,随后明娪便下了马车,端方大方的入了宫。
望着明娪同早等候于此领路的小内监背影消失在视野中,景驰才下令让马车向城外驶去。
明娪原本就是从宫中出去的旧日女官,入宫面圣之事有崔昭帮忙安排,是以还算顺利。
她如今只是担心景驰去南宫见太后是否能顺利。
随着内监一路昂首阔步的向禁宫深处走,处处俱是她曾经熟悉的重檐斗拱。待穿过了南三所,又绕过了那瑰丽的九龙影避,继续向北,她便大概知道,皇帝应该是在皇极殿或是养性殿中见她。
果不其然,那小内监直直将她领到了养性殿门前,才道:“请姑娘在此稍候,容奴婢入内通报。”
明娪得体浅笑,“有劳公公了。”
冬日寒冷,厚厚的棉帘子将殿门封得严严实实,不曾露出里面任何一点景象。
仅仅在小内监入内时,侍立在外的侍女打帘,明娪低头不曾窥视,倒是闻见了一缕馥郁的万春香烟味道。
万春香是从前太子惯常喜爱的香料没错了。
内里没有一点声音传来,明娪低头侍立在外,不曾被寒冷侵扰,思绪又回溯到那日她回家后闯进书房的时候。
她先前听了紫苏的劝告,觉得面圣倒是十分必要。可一见到父亲与景驰,便已经心知他们绝对不会同意让她拿着遗诏亲身犯险。
情急之下,她倒是又有灵光闪现,一个更冒险的念头便这么成形了。
此事不仅要皇帝明察,也更需要太后松口。皇帝已经稳坐皇位,还需要遗诏来向他证明什么吗?反倒是太后,一心呵护小儿子,这份遗诏该是用来拿捏她老人家七寸的才对。
可是如今太后已势同斗室中被困的猛虎,她抬眼觑着父亲,他连面圣都不许她做,怎么可能同意她去老虎屁股上拔毛?
于是当时她先暂且服了软,只说她不打算带遗诏去见皇帝,而是只想趁年节下、皇帝大婚前的时机,入宫一趟,稍作求情而已。
只是不想她眼底的精光俱被景驰看在了眼里,当晚他便又偷偷找她,循循善诱的让她将脑子里的鬼点子先说了出来。
她也是破罐破摔,说出了计划后,强词夺理,“你若担心我不能成事,那不如与我一起,你去面圣陈情,我去对付太后,也算为我分担了危险,你我同心,才能其利断金嘛。”
谁知景驰竟是认真思索了她所说的办法,提出了异议,“遗诏到底是由我父亲藏着,我拿了去见太后,也算师出有名。不若你去入宫面圣,我来对付太后。”
如今她站在这里,倒有些后悔,太后城府颇深,她应该坚持由自己去南宫的。
正想到这,只见门帘再次掀开,内监再次出来,低声道:“明姑娘,陛下有请。”
明娪赶忙敛了心神,迈入殿内,只觉得一阵暖意熏人。
转进了暖阁,她一直低头,却也能勉强看到不远处桌案前立着一个身着明黄盘领窄袖便服的年轻男子,正在挥墨写字,清隽面庞中暗含了英武之气,便是皇帝没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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