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瑜冷声道,“没规矩的奴婢,还教什么,撵出去省事。”
侍伞奴婢吓傻了,她才十三四,本也不大,没什么见识,但也晓得,面前的贵人一句话,便能决定她的去留。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两个膝盖哐地一声砸在地上,听得人都替她觉得疼。
小奴婢哭都不敢哭,也不敢求饶,只一个劲儿的磕头。
郑瑜身侧的郑齐见状,虽不在意一个丫鬟的死活,但到底觉得,在别人的地方惩罚别人的奴仆,总归不合适,拉了拉郑瑜,低声道,“算了,别惹事。”
郑瑜气得不轻,甩开兄长的袖子,极看不惯他那副软弱模样,方才在宴堂之上,陆铮那样给她难堪,自己这位二哥连句话都不敢说!
她其实并不是多在意这么一个奴婢,但她方才在宴上丢了脸,此时叫她拿住了兖州的错处,当然不肯随随便便松口。奴婢没规矩,主子自然跟着面上无光,她就是要打陆铮的脸!
郑瑜不休不饶,看着面前磕头的奴婢,就是不松口。
这边的动静,终于将众人的目光吸引过来了。
郑瑜面上带了盈盈笑意,望着那奴婢,道,“你给我磕头有什么用?身为奴婢,举止无状,失了主家的面子。幸好遇到的是我,换作旁人,只怕要觉得,兖州上上下下都是这般没规矩,上梁不正下梁歪呢!”
这话一出口,原本有心过来劝几句的官员们,都闭上嘴了。
这郑家女郎别的本事没瞧出来,这不知天高地厚的本事,倒是不小。郑氏派使臣来兖州,明面是以结亲的名义结盟,实则就是求援。求人办事,不说跪在地上,态度总要放尊敬些。
天下人都知道,主公发家前,只是个千户,祖上并无什么背景,外祖那边倒是沾了点,但也从没听主公拿这说事过。但主公不在意是大度,他这样的身份,岂是旁人能随意置喙多嘴的。
一句“上梁不正下梁歪”,够这位郑氏女郎喝一壶的了。
原本对陆铮不肯纳郑氏女颇有微词的官员们,此时由衷地佩服自家主公的长远眼光了。
还是不纳的好,娶妻娶贤,这样的惹祸精纳回家,迟早坏了门楣。
……
陆铮注意到那边的争执,本不欲多加理会,示意手下人去处理,结果,郑瑜不休不饶,竟是抓着那奴婢不放了,听她大放厥词。
“哭哭啼啼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欺负你了。说你没规矩,当真没说错,错了就是错了,不知悔改,还当众哭哭啼啼,一副小家子气,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什么乡下来的村姑……”
“我同旁人不同,我可不吃你这一套村姑耍泼的手段,你这手段,也就同你一般出身的村妇,才会轻易被蒙骗过去……”
陆铮闻言,渐渐冷下了脸,走过去,对那婆子吩咐,“下去吧。”
这里谁最大,那肯定是陆铮无疑,那婆子一听他发话,立马扶了手下的小奴婢,带着她下去了。
陆铮此时才正眼看了郑瑜,郑氏以女儿换援助,他虽不乐意,但堂堂一男子,也不会斤斤计较到同一女郎计较。他甚至连郑氏送来的女郎叫什么,都没问。
但方才这郑氏女句句指桑骂槐,明面上骂的是那奴婢,实则辱及知知的出身。他出身微末,随便旁人说什么,他并不如何在意,但还是头一回,有人当着他的面,辱及知知。
他冷冷地笑了下,寒气逼人开口,“郑氏真是好教养。”
郑齐现在是恨不得掐死郑瑜了,恨她没本事迷倒陆铮,也就算了,竟然还将人得罪到这个地步!他躬身上前,身段摆的极低,“舍妹无状,冒犯了太守。”
陆铮瞥了眼郑齐,压根没看郑瑜,直接道,“吾妻性善娇怯,柔婉温顺,郑女骄纵,只怕入了陆家,要将吾妻欺负得无地容身了。结亲一事,我不允。还请郑二郎君拟信,告知郑太守始末,早些另做打算。”
说完了,也懒得理会傻眼的郑齐,和他身侧怒瞪着他的郑瑜,直接冒着雨,疾步出去了。
大大小小的官员都傻眼了,打量着郑氏兄妹二人,仿佛都在想,居然有人能将主公惹怒到这等地步?
这压根不是求援,也不是结亲结盟,纯粹是结仇啊!
……
陆铮心气不顺,冒雨骑马回了陆府,他的常服尽湿,面上又冷冷的,看得正院下人都纷纷躲开,不敢撞上他。
他进门时,知知正翻着一叠厚厚的帖子,听到动静抬头,急忙起身,边喊青娘取干衣来,边亲自拿了帕子,擦去陆铮面上的雨水。
“怎的淋雨回来了?”
陆铮接过知知急匆匆递过来的衣裳,去了内室换好,再出来时,只余头发还是湿漉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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