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氏见不得女儿这般模样,放下蜜食罐嗔怪道:“与你有何相干?当年是父母作主命你和陈墨池成亲,谁知他寡廉鲜耻,考中了状元就要休妻另娶,攀高枝儿作驸马了?阿馥,这都是姓陈的负心无情,你一点错处也没有!”
英氏忙着哄女儿,倒顾不上发脾气摔东西了。
一直在旁边站着的侍女立秋、立冬有眼色的蹲下身子清理碎片,胖呼呼的苏妈帮着英氏骂人,“姓陈的负心贼就该千刀万剐!
才十岁他就把他亲爹克死了,他亲娘一个妇道人家,膝下两儿一女还小,就是想拉扯儿女长大,也是拉扯不动。
要不是咱家老爷大仁大义,助他银两,他一家四口早饿死了!
负心贼,那时他穷,连香家的上门女婿也愿意做;等他发达了,阔气了,他是结发妻子也不要了,亲生女儿也不要了,丧尽天良,猪狗不如!”
香馥心中不快,但苏妈是她奶娘,也不好出言斥责,秀眉微蹙道:“陈墨池再不好,也是璎儿的生父。
骂他太狠,璎儿脸上如何挂得住。”
苏妈抖出一方和她身材极不相称的秀气手帕,抽抽搭搭的哭起来了,“姑娘还是对姑爷……对姓陈的一片痴心啊,只是咱家老爷不在了,没人给姑娘撑腰,白白给人欺负……璎姐儿和她爹一样也是个没良心的,放着亲娘不要,一心想投奔那个公主后娘……”
英氏拍案:“胡说!
璎儿才生下来便上了族谱,她姓香名璎,是香家的孙女。
香家的孩子,自然是向着香家的,陈家说什么也抢不走!”
话虽这么说,但当婢女来报,县太爷之妻许孺人到访,英氏和香馥心中却均是不安。
香府是商户人家,平时和许孺人并无来往。
许孺人亲自登门,必有要事,该不会是和陈家有关吧?该不会是帮着陈家抢孩子的吧?
明知许孺人可能来意不善,但她是本县父母官的家眷,总不能把她挡在门外。
母女二人将许孺人迎进厅堂,许孺人年纪四十多岁,清瘦冷淡,只抿了一口便把粉彩茶盏放下了,“可否请璎姐儿一见。”
香馥婉言推却,“多谢孺人关心,这两日璎儿身子不大爽快,等她大好了,一定让她登门拜见。”
许孺人微晒,“听闻璎姐儿的亲祖母、大伯母想见她,也是见不到的,何况我这个外人呢?”
英氏忙澄清,“璎儿姓香,是香家的孙女,我才是她的亲祖母。”
许孺人不理会英氏,对香馥徐徐说道:“父母若爱子女,则为之计深远。
璎姐儿留在香家,只是普通商户之女,以后香家还要靠着她支撑门户,她辛苦不辛苦?艰难不艰难?今后若要婚配,不过是门当户对、商户之子。
若到了陈家,她父亲是状元爷、官老爷,母亲是南阳公主,身为公主府的千金,谁不高看?王孙公子,贵族子弟,甚至天潢贵胄,什么样的夫婿嫁不得?荣华富贵,唾手可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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