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这是做甚?起来起来,哀家可没有怨皇上。”太皇太后拉起皇上,“同为女人,哀家还做过额娘,也是感同身受的。也幸好你皇额娘是个单纯的,这么些年也心善,换作其他女子,还不知要掀起个什么浪头子。好人自有佛主庇佑呀。”玄烨由始自终观察下来,才是把心收回了大半,虽说皇祖母未必有坏心,可自己毕竟是有违了她老人家,几次三番的触了皇额娘的事,终是为不孝之举。只是,这些事,自己终不能不管,何况如今,自个儿的心思更明了,皇额娘的事,想不理,也是不成了。路是谁选的?二月里,皇上行围南苑未归,宫里留守的妃子们虽然寂寞,可人的嘴皮子却不会。济济儿出众的马上功夫打着圈儿飘回了紫禁城,当然,说得最多的还是她得了皇上多少恩赏、多少宠喜。即将临盆的纳喇氏自然是没少听了去,除了起伏剧烈的呼吸,再不就是打破几个瓷碟,也实在没多大动静。反而是夜半独自流落的眼光,只能是自己体会的酸涩。惠怡有多喜欢皇上呢?她也说不清,只是为他喜的多,为他愁的多,对他爱的多,对他恨的多。早年家里对她视如珍宝的表哥她没觉得多好,后来出现的平南王世子那么子男人的强力到是吸引力不弱,只是都及不上皇上,霸气越见流长,眼神越发深沉,即便是对她一个唇起,直引得她不能定了心神。这人的心思怎么又如此无常呢?当年也没觉得他如何好,现如今,到是连孩子都快为他生了,才发觉他就是一个不能爱的男人。可是又能如何呢?难道便不爱了?惠怡自个儿嘲讽了自己一番。这路,已经走了,只怕是不能回头了。皇后有母家,生了皇子自是偏不到哪里去,可自己呢?不过是个庶妃,皇上现在到还稀罕着,过几日再进了新人只怕连我怎么样子都忘了。惠怡艰难地动了动身。想着怎么引了皇上是正事,只是,那些碍人的娼妇们也不能不除了。惠怡抚了抚自个儿的肚皮。孩子,你一定要是个皇儿才好,额娘还指望着你呢。人,终究是为强大而心狠还是本身便是心狠的角色?我们不得而知,可面对抉择与压迫,却往往在顺间爆发了狠劲。不是对自己狠,便是对他人狠。其实没什么不同,都是自然防御罢了,结局都是一样的血迹斑斑。宫里长春宫的一纸“情书”并没能使銮驾早归数日。康熙九年闰二月初一,长春宫庶妃再多挺了两日后诞下皇子承庆。初三,圣驾由南苑起程回宫。在京城外见道旁枯骨,恻然可悯,忙着使臣掩埋善后,长春宫的小阿哥自然是不曾得了多少注目。三月初三,久经打压的沉伏许久的安亲王岳乐为修玉牒总裁官。宁芳盯着小三面前的一本受封折子:“徐元文,是什么人?”去年,徐元文任陕西乡试主考,注意选拔人才,被录取的多是政治上无所攀援、出身下层或地主人士,很是鼓舞了陕西当地的勤学之风。此人在先帝时便得先帝喜爱,学问不错,也知晓用人。我便提他来任国子监祭酒,充任经筵讲官,好好整顿整顿学风。”“祭酒,那就是校长了。嗯,看来是个教育家。”“教育家?”玄烨把这个新词咀嚼了几次,“也不全是,你不知道,此人用人多为汉人,自己是进士出身,其兄弟徐乾学、徐秉义都是进士,一门三进士,在汉人里很有些名望。把他提进国子监,一是可以正正学风,培养些可用人才,二也是给南部的汉族学子们一个标牌,我大清是可以重用有才之士的。”“哦——我明白了,你这是以他人之矛击他人之盾,也就是政治课上讲的化主要矛盾为人民内部矛盾,属于权术。”被她这么一说,玄烨也是一乐,以笔竿子点了点她的额头:“就你的鬼词多。”“呵呵,哎哎,我来是给你送东西的。”宁芳半趴在案上,踢着他的腿。“哦?我迟到的生日礼物吗?”“对呀对呀。”“你还好意思说?”玄烨放下了笔,吹了吹墨迹。这都四月了。”“呵呵,有什么关系嘛,呵呵,重要的是心意。”宁芳赶着他的屁股把龙座让出半边,“我也想早送的,可不是没做好嘛。”撇了撇嘴尖,“我没想到这东西这么难弄,看着造办处的小强同志鼓弄着一会便成了形,可我总弄不好。”玄烨也不同他计较:“拿出来吧,神神秘秘的,把自己关在造办处的小间子里热了一两个月,也不怕不值得。”“喂,你别打击我积极性嘛,人家这又是为谁忙活呀。不想要算了。”一见她要起身,玄烨忙把人搂抱住:“好好好,我的错,主子,给奴才看看吧,看您赏奴才什么?”这小子从小便喜欢腻着她,被这么抱着宁芳也没觉得如何,反而是比当初小身板小体形舒服多了,现在合乎力学原理嘛。至于玄烨,现成的豆腐怎么可能不吃,凑着头把呼吸聚在她颈间:“看看,快呀。”颈间的呼吸还是有些不舒服的,宁芳把拉了一下脖子也就由着他了,慢慢把背后的东西取了出来。玄烨一看,在宁芳左右手上各是一只陶瓷杯子,朴实得很,那形状如同荷兰进来的咖啡杯,不要说雕工嵌意,就是多一句话也没有,只是白色的釉身上各画着一只似鸡非似的东西。“这是什么?”“水杯呀,正好一人一只,呵呵,不错吧。”玄烨拿眼瞅了宁芳一脸子的自得其乐:“我知道是水杯,只是这画的是什么?”“鸡呀!今天不是鸡年吗?我就画了两只卡通版的,一个你用一个我用,嘻嘻,你的这个是公的,我的这个是母的。”玄烨很想说:你确定这是鸡吗?可见她这么高兴,又是公母配,反而心里也乐呵了。呵呵,这东西好呀,虽然不怎么好看,却胜在是一对儿。“怎么?不好看?……还是,你不喜欢?”“喜欢。怎么会不喜欢。”玄烨推了笑端在掌里,亵玩的却是那只母杯,“我喜欢这个,这个归我了。”“哎——那是我的,这个——”“怎么?爷的生日礼物不是应该由爷选吗?反正都是你做的,我就喜欢这个。李德全,拿水来,茶水。”宁芳拧了拧嘴,知道横不过他,也便谁他了。“是,皇上,茶水来了——”由南苑归来没几日,济济儿便受了风寒,将就着几日没好没坏的,却在七八日后越发的猛了起来。辗转间时好时坏。宁芳同后妃们都去看过了,只不见大好。济济儿依躺在床上,见着已然出了月子却风韵不减的纳喇氏一派漫闲地坐在椅子上合着茶盅子,却根本没跑上一口。她到真是个美人,细脸盘子细眉目儿,脸上连个孔子都看不见儿,现加上那股子冷僻意儿,真仿如月宫里的嫦娥。“妹妹身上如何了?”“咳咳……也没什么大碍。”“嗯,也是,这宫里的日子度日如年,以妹妹的性子,只怕还不想好了,说不定一病去了倒合了妹妹的心性。”济济儿听了惠怡的话,只是轻皱了下眉头。“过几日皇上又要去南苑了,只是这一次,妹妹怕是没机会随驾一展英姿了,可惜了……哎,这草原上的野马,想在这一亩三分地的庄稼地里驰程,也要看看风水和习性,这地里岂能与草原相比?不到地少人多,连这雨水,也是万人分,怎么能足了渴意。”惠怡说了一通不明不白的,却是越说越是颜面色润。观察济济儿的脸色却是不好。“妹妹,听说,草原子上,连星星都比宫里的漂亮,是与不是?哎,我是没福的,一辈子也是看不到的。不比妹妹,是在那长大的,将来要是念想了,一个梦也能回去了。呵呵,我嘛,怕是要一辈子居在这深宫里,同成千上百的姐妹们了以残生。哎,生了皇子又如何?还不是及不上家里的舒坦。这一辈子,也就这样了,真是不值呀……”纳喇氏走了,济济儿却是盯着昏黄的霞光不知想着什么。四月十二日,皇上幸南苑的前夕,济济儿弱逝在储秀宫,月后受封为慧妃。是为第一位皇上封赐的有封号的妃嫔。“还在想济济儿?”玄烨依靠着宁芳躺下来,盯着她忽闪的睫毛。“……你说,她为什么想不开呢?……草原上来的野马不是更应该心胸宽广吗?”玄烨以拇指给她揉着一边的太阳穴。“野马天生受不得居禁抑郁而逝也是有的。你别想这些了,都是她自己选的路,也许这样,她更开心点。”“……也许……”“别这么不开心了,我带你悄悄溜出去逛街子好不好?”“逛街?”宁芳扭了头看他的眼睛,“真的……可以?”玄烨知道这主意是出对了,虽然可能会有小麻烦:“有什么不可以的,还不都得听朕的?朕,还不都得听你的。”“呵呵……”宁芳终于笑了,这几日来第一次笑了。“那走吧,现在就走。”“这么快?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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