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是有了这样的抬杠行为,不过一夜之间,满京城的人都开始在讨论晏鹤鸣状告江州知州的案子了。
御花园里通往中心岛的长廊建在水面上,夏日在廊上行走时,还能欣赏两边的盛开的荷花。
眼下是季节荷花未开,倒是荷叶田田,也甚是赏心悦目。
霍政已然在湖心亭中命人泡好了茶,钱宴植与程亮分别坐在他两边,内侍都守在廊上,身边也只留了李林一个人伺候。
钱宴植双肘撑着石桌,举着茶杯假装会品茶,实则也就是如牛饮水,哪里知道茶到底好不好。
程亮道:“眼下这晏解元的案子已经在京城闹得人尽皆知,只是我不懂,为何要在坊间安□□们的人去唱反调呢。”
霍政神色如常,眉宇疏阔,今日未戴玉冠,只簪了短玉簪,身上穿着枣红色的圆领大右衽,连革带都未束,轻松闲散。
“是啊,让百姓皆与晏解元站在统一战线,同仇敌忾,不好么?”
霍政问。
钱宴植搁下茶杯笑道:“这当然好啊,得民心得走势嘛,但是毕竟这件事跟他们没关系,他们若只是同情,没两天这股劲儿就消散了,我们安插的人从中抬杠,唱反调的话,就能使他们原本已经慢慢不关注的心愈发坚定,甚至更加持久,让不知道的人也会去了解。
毕竟,没有洗地杠精,就盖不了高楼。”
程亮若有所思,倒是霍政明白的了不少:“原来,民众的舆论,也是可以操控的。”
钱宴植点头:“因为大家还是人,人有七情六欲,带着自己的思考,只要是给他们希望看的东西,就容易操控。”
程亮:“这不太好吧。”
钱宴植:“当然不好,煽动舆论达到自己的目的本来就是一把双刃剑。”
霍政提壶斟了茶:“既然这煽动舆论如此容易,百姓若是偏听偏信,岂不大事不妙,日后必定得严加管控了。”
钱宴植侧首看着拧眉的霍政,认真道:“陛下,人类本质都是吃瓜群众,爱看热闹,有热闹就凑,管他好瓜坏瓜先吃一肚子,因为本身自己是生活就很单调无聊,自然也需要娱乐一下,舆论得靠疏导,不能靠压制,这种行为是反人类的。”
霍政对上他的双眸:“你在教育朕?”
钱宴植扬起笑脸:“哪里是教育,只是在跟陛下交流,毕竟这世间不是非黑即白,这不还有红色么?百姓们就靠看点热闹,吃点瓜过日子,这要是直接严加管控,不就容易民心生怨怼嘛。
如果有人煽动舆论,但是我们能够从中疏导,不让百姓偏听偏信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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