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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页(第1页)

最乐观的结局,&ldo;切断&rdo;之后,巫承赫还是纯洁的,只要他愿意,依然可以想办法弄到手。汉尼拔嘴角的笑容渐渐扩大,现在他想要的来了,总统亲自给他写了信,许诺联邦会给他&ldo;精神补偿&rdo;。他呷了一口酒,开始给金辙回信,感谢总统阁下对他的慰问,感谢内阁对巫承赫的照顾,感谢联邦对他的信任。之后,他又打开了向导学校的通知函,写了一封语气严厉的回函,发了过去。好了,现在就等适当的时机,向金辙讨要那份&ldo;精神补偿&rdo;了。汉尼拔愉快地喝干了杯中的酒,刚要关闭智脑,忽然听到敲门的声音。是莉莉兹。&ldo;我收到了马洛的邮件。&rdo;莉莉兹开门见山地道,&ldo;他说夏里被发现了,已经送到了向导学校。&rdo;&ldo;唔,是的。&rdo;汉尼拔表情平静,看不出一丝波澜,&ldo;我已经收到了向导学校的官方通知函,还有总统的慰问信,你要看吗?&rdo;说着将两封信都显示给她看。莉莉兹对他如此镇定的反应有些意外,一目十行扫完了,疑惑道:&ldo;你不担心?&rdo;&ldo;担心什么?&rdo;汉尼拔淡淡道,&ldo;向导不就应该呆在向导学校吗?你不是也说过,我们应该把他送进向导学校?现在有人替我们这么做了,不是很好吗?&rdo;&ldo;可是……&rdo;&ldo;莉莉兹。&rdo;汉尼拔关闭个人智脑,温和地摸了摸她的头发,&ldo;别再疑神疑鬼了好吗,我已经向你解释过无数次,不想再解释了,我答应过你不再有那种想法,就一定会做到。半年了,你见我再过问过那孩子吗?你还想让我怎么样?&rdo;莉莉兹身体一僵,默默扭过头去。汉尼拔收回手,叹了口气,道:&ldo;莉莉兹,我发誓我当时只不过是想把他接回来养身体而已,我真没想到他会是个向导,更没想到他那两天正好成年!莉莉兹,你也是异能者,你知道相容度是怎么回事,我和他相容度那么高,靠得那么近,我根本无法控制我自己!&rdo;&ldo;好了,别说了。&rdo;莉莉兹想起那天他压着巫承赫的情形就觉得反胃,她无法判断汉尼拔是老早就知道巫承赫是向导,还是像他说的那样只是被结合热蒙蔽了本性。她只知道她这辈子都不可能忘记那一幕,和丈夫回到从前。&ldo;你要怎么才肯原谅我呢?&rdo;汉尼拔眉心蹙了起来,无奈而又苦恼,&ldo;我知道你老早就想让我把他送进向导学校,但他是我儿子,又那么喜欢学医,他已经被我吓坏了,我做不到亲手把他交出去,我不能再伤害他……现在他自己被向导学校发现,这样不是很好吗?我们不用内疚,他也有了安全的归属。&rdo;莉莉兹沉默不语,汉尼拔又道:&ldo;莉莉兹,我一直没有对你说过,我怕你不理解。我对你很内疚,对夏里也非常内疚,他是我儿子,我没有照顾好他,还差点酿成大祸。你看见他跟总统离开加百列时候的样子,对我那么恨,那么怕,我心里难受极了。但我什么都不能做,因为我怕伤害到你,伤害到我们的家庭,莉莉兹。&rdo;莉莉兹别过头去,呼吸不稳。汉尼拔轻轻握住她肩头,道:&ldo;现在好了,他去了向导学校,以他的年纪大概不久就会参加毕业舞会,和合适的人结婚。幸福的婚姻能平复他的创伤,时间会冲淡一切,也许再过十年八年的,他自然而然就会原谅我,让我重新回到父亲的位置。&rdo;顿了顿,淡淡道:&ldo;如果我能活那么久的话。&rdo;最后一句话让莉莉兹紧绷的肩头猛然垮了下来,是的,他们都是异能者,到了这个年纪,人生已经过去了大半,谁知道哪天会狂躁症发,一命呜呼。&ldo;好吧。&rdo;莉莉兹压下心头烦闷,勉强恢复冷静,&ldo;你是怎么回复向导学校和总统的?&rdo;汉尼拔有一瞬间的犹豫,继而非常坦荡地将自己写给联邦的两封回信显示给她看,&ldo;我这么写完全是照总统的意思,其实人都关进去了,我再说什么也没有用。&rdo;莉莉兹看着丈夫的回信,眼神慢慢冷了下来,良久点了点头,道:&ldo;好吧,听总统的总是没错的,也许他有自己的用意。&rdo;汉尼拔收了个人智脑,手臂揽住她腰,将她松松抱在怀里:&ldo;莉莉兹,我们彻底把这件事揭过去,好吗?我们再也不提了行吗?&rdo;&ldo;好的。&rdo;莉莉兹下巴搭在他肩头,脸色是冷淡的,但声音依旧平静,&ldo;对不起,汉尼拔,这半年我情绪有些失控,一直在折磨你,折磨我自己,以后不会了。&rdo;&ldo;不,你永远不用和我说对不起。&rdo;汉尼拔揽着妻子温软的身体,嘴角慢慢勾了起来,&ldo;有你作我的妻子,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rdo;&ldo;……&rdo;莉莉兹在他看不见的角度冷冷笑了一下。深夜,汉尼拔在书房批阅公文,莉莉兹穿着睡袍,悄悄走上了天台。起风了,空气中弥漫着湿气的味道,今夜有雨。她倚在纯白的围栏上,看着头顶暗淡的云层,她的狞猫充满悲伤地卧在她脚下。量子兽是很难隐藏主人真实的情绪的,尽管莉莉兹伪装得很平和,很淡然,她内心的痛苦绝望却在狞猫身上彻底暴露了出来。她是个军人,常年东征西战,养成了直来直去的脾气,但这并不意味着她什么都不懂,相反的,作为星将的女儿,她的政治敏感度一点都不比普通人差。她只是太骄傲,骄傲到懒得揣摩别人的心思,迎合别人的看法。如果仅仅是听到汉尼拔那番话,她也许会相信他,但当她看完总统的邮件,再看完他的回函,立刻什么都明白了。她的丈夫,太聪明,太务实,太理智了,无论是当初想要占有自己的儿子,还是现在迎合总统的态度,都不是像他自己说的那样,因为结合热的引诱,或者是为了巫承赫的幸福。他由始至终唯一在意的,只有他自己的利益!如果他知道巫承赫被关起来以后焦虑、担心,或者对向导学校稍微温和一点,莉莉兹虽然心里恶心,但会理解他的行为,毕竟那是他儿子,他曾经伤害过的男孩。一个男人,只要他有感情,就有挽回的余地。可惜……莉莉兹自嘲地笑了笑,告诉自己是该打定主意的时候了。左手一震,是马洛打来的电话,莉莉兹接通了,因为这里离首都太远,经过多重转接,他的三维投影有些失真:&ldo;妈妈。&rdo;&ldo;马洛。&rdo;莉莉兹温柔地笑笑,无论如何,儿子是她的骄傲。马洛迟疑了一下,道:&ldo;我的邮件你收到了吗?他们说联邦在信息封闭,我发了好几次都没发出去,还是用了点那种手段……&rdo;&ldo;我收到了。&rdo;莉莉兹打断了他的话,说道,&ldo;我只是没有给你回信。&rdo;马洛沉默,良久道:&ldo;暑假的时候,你们吵架,我都听见了。&rdo;莉莉兹脸上流露出一丝痛惜:&ldo;抱歉,妈妈那段时间有点……情绪失控,让你担心了,好好的暑假都没过好。&rdo;&ldo;不,你情绪不好,应该发泄出来,我只是……对不起妈妈,我不知道怎么安慰你,我很难过。&rdo;马洛低声说着,顿了一会,问,&ldo;夏里是向导的事,是不是你们早就知道了?&rdo;莉莉兹一噎,儿子一向聪明而敏感,她是知道的,只是没想到他居然能联想到……马洛没有等到她的回答,吸了口气,沉声问:&ldo;你们说要离婚,是不是和这个有关?&rdo;莉莉兹脑子&ldo;轰&rdo;的一声,张口结舌,恐惧地看着儿子。马洛通过模糊的视频注视着她的眼睛,隔了一会,垂下眼道:&ldo;对自己好一点,妈妈,我尊重你的任何决定,我永远都是你的儿子。&rdo;&ldo;马洛。&rdo;莉莉兹忍不住想哭,捂着嘴哽咽了一下,将嗓子眼的气憋回去,道,&ldo;不用担心我,我会处理好一切,也别……他是你的父亲。&rdo;&ldo;我知道。&rdo;马洛脸色极为难看,但语气还算镇定,&ldo;我都知道,妈妈。请你对自己好一点,为我。&rdo;&ldo;我会的。&rdo;母子二人远隔数百光年默默对视,虽然视频模糊不清,但渐渐都在彼此眼中汲取到了力量。&ldo;再见妈妈,我要去图书馆了。&rdo;马洛哑声说,就在他挂断线路前一刻,莉莉兹急速道:&ldo;马洛,听我说,一定要找一个向导结婚。&rdo;马洛动作顿了一下,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道:&ldo;我会等到自己觉得可以做决定的那天,再做决定。&rdo;&ldo;不,你不知道狂躁症的可怕,你还年轻,体会不到生命即将终结的痛苦。&rdo;莉莉兹低声说,&ldo;没有向导,总有一天你会后悔,会疯狂,到那天,你就再也不是你自己了。&rdo;沉默,良久,马洛点了点头:&ldo;我会记住你的忠告,谢谢你,妈妈,再见。&rdo;&ldo;再见。&rdo;莉莉兹挂断线路,靠在围栏上仰望天空,可加百列没有天空,透过云层,只能看到另一面的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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