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沛当初找他拿药的时候并未透露自己的身份,也没说是给谁买的。
那术士已经做过好几回这缺德的生意,倒是没把两件事往一块想,很快他就给许大人配制出了新的解药。
后来据说没过几日,术士就在大牢里服毒自尽了,至于具体原因就不得而知了,也没人关心一只蝼蚁的死活。
儿子的婚期已经过了许久,国公爷在京城也休养了几个月,是时候回边关镇守了,听说最近卑族又有些不老实。
他原本是想把儿子带去历练的,可儿媳妇刚有了身孕就把儿子带走,似乎有些不近人情,这让国公爷有些犹豫。
夫人原本就不舍得儿子跟着去,他只好去征求时沛自己的意见。
时沛遥想前世的这个时候,他是跟了父亲去边关的,一驻扎就是一年多,等他回来的时候小初一都长牙了。
后来他才听母亲说,江雅芙这一胎怀的时候没受苦,生的时候却很是凶险,当时只有她在家做主,着实惊心动魄。
这事虽然他从来没提过,却一直有愧在心,没亲眼见到第一个孩子出生更是他心头的遗憾,这回他无论如何也得陪着她安然渡过那一关。
“父亲,依我看卑族骚扰边境的必是其内部的小股势力,王室那边肯定是不支持的,两国刚刚议和不久,他们不敢主动撕毁条约。
但其野心不死是肯定的,想必王室是有意放任其试探我们大夏的态度和部署。
父亲不必太过担忧,彻底歼灭了这一支,几年之内他们绝不敢再有异动。”
事实就是如此,当年他跟去了边关,以为能大干一场,没想到很轻松的就把这股骚扰势力歼灭了,之后一直也没等到后续敌人的出现。
他是经历过一次的人,说这话自然气定神闲,国公爷依旧忧心忡忡,“你说的有可能,怕就怕他们以条约做幌子,给咱们来个出其不意。”
“不会的,您相信儿子的判断,战略上提防他们,心里上却不用太焦急。
雅芙生子,家里没个男人我不太放心,所以这次我就不去了。”
“也好,那就如此吧,家里就靠你了。
多和你岳父那边走动,你虽是从武,也能和他学到不少东西。”
“是,儿子记下了,您在外千万要小心,凡事莫动气。”
时沛一直把父亲的队伍送出了城外,望着铁蹄远去的尘烟,他发现自己已经没有了当年的热血澎湃。
他知道大部分人的下场,其中包括奸佞,也包括忠良。
前世的他花了二十年的拼搏,如履薄冰的走到了人生的巅峰,手握的权利和身上的荣耀甚至超越了他的父亲。
四十岁的时沛回望半生戎马生涯,得到的与失去的,他不会后悔,他骄傲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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