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谢谢您,杰罗姆博士,这是我有生以来收到过的最令人兴奋的礼品。”陈子翱顿了一下问道,“不知道那个章教授的大脑您是怎么处理的,我很有兴趣……”“请您随我来,”杰罗姆博士了解了一样的点点头,带他穿过几间实验室,在一个摆满玻璃器皿的屋子里陈子翱看到一个完好的大脑被罩在一个金属丝里,精密的仪器纪录下大脑思维时放射出的无线电短波,自动记录仪会记下这些电波,再由一个细针将它刻录到涂着特殊清胶的底片上。整个仪器与大地绝缘,以保证收到的电波绝对准确。“这就像摩尔斯电报码一样。”博士指着仪器中间的大脑解释说,“只要我对大脑进行机械刺激”博士带上消毒手套用一个玻璃棒触动了一下大脑的回沟。这时,记录仪上的细指针打印出了清晰的波动曲线。“只要仪器接收到电波,针在胶片便会根据波动记下了像速记符号一样的曲线。我已经收集了成千张这样子的曲线图,基本上,我已经破译了这些‘密码’,现在通过电波,我便可以知道这个大脑的‘感觉’。”“看,”博士拿起刚才打印出来的莫名其妙的曲线图,“他在说他可以听到声音。每一种神经对不同的刺激可以作出它相应的反应,视神经只向大脑传输光觉,无论你用什么方法——光照、加压和通电——对它进行刺激,他都会诚实的将感觉传输到大脑。如果我再按这里,”博士换了一个地方,用力的按压了一下,记录仪又打印出新的曲线,“他在说很痛,因为刚才我刺激到的是感觉神经。瞧,这多么奇妙,您的这些‘礼物’真是太棒了,我可以借此了解所有神经中枢的奥秘!”“我可以试一下吗?博士。”陈子翱冷笑着。“咳,这个……请您千万要小心。”陈子翱在未得到到博士许可之前便已经戴上了消毒手套,杰罗姆博士只好无奈的让开。“大脑在说:我的腿很痛。”博士拿起新打印出的胶片解释道,“大脑皮质的顶叶包括控制运动和身体下半截一直到脚尖的感觉神经。”“太吵了,我的耳朵要被震聋了……”博士读完胶片上的信息忍不住的叫喊起来,“天呀,请您轻一点,您这样使劲压迫他的听觉神经的话后果是不堪设想的。”“好吧,”陈子翱摘下手套,无不讽刺的说到,“这对我来说只是一个好玩的玩具,还是将这位教授的大脑留给科学吧。不过,我猜如果章教授知道现在她只剩下了一个光秃秃的大脑,一定会发疯的。再次谢谢您的礼物,教授。我是说那条藏獒,现在我就去带它回去。”……加大的豪华病房里到处都是各种奇异的鲜艳的花,布置的像个新婚居室一样的温馨。经历过这次车祸之后陈子翱对妻子更是珍惜,照顾的面面俱到、无微不至。因为沈柔还不能出院,陈子翱每晚都从公司赶到医院,夜间也留下陪伴妻子。晨,我要离开一段日子了,你记住千万不能死,不管多长时间,我会再去找你。什么时候?你什么时候来?什么时候?你什么时候来?很快。只要你活着,我一定再去找你。……千万不能忘……不要走、带他……不能带他……不能走……陈子翱猛地从一片黑暗中惊醒,又是那个相同的梦,梦里一片模糊,好像重重黑色的迷雾一般,梦的最后总是同一个声音在耳边温柔而悲伤的低喃:我爱你啊……命运的轮回当齐枫曦在麻醉中渐渐苏醒过来的时候,陈子翱已经从杰罗姆博士的实验室中返回。现在刚好是我们命运颠倒的时刻。那些原本想加注在我身上的现在我会统统的还给你……拐卖人口,贩卖器官,还有诈骗60万的罪行……即使用这个藏獒作为你肮脏灵魂的监狱也实在是对它的玷污!眼前一片模糊的光,慢慢的,慢慢的,景象变得清晰起来,一个极为熟悉的面孔出现在齐枫曦的眼前。原来,我们真的还可以再见……齐枫曦想对面前的这个人微笑,却又好像怎么也笑不出来,一种奇怪的感觉笼罩起他的全身……为什么你的眼神如此的陌生,含着心满意足却又这样的冰冷。齐枫曦想向晨伸出右手,等着晨像以前那样的紧紧地握住自己……可怎么……怎么我们中间又隔了铁笼,难道一切又回到了从前?……齐枫曦正在惊诧间突然看到了自己的手——那竟是一只野兽的前爪,上面覆盖着纯色黑的毛。瞬间的震惊将齐枫曦高烧过几天后的大脑完全击垮,许久没有任何反应,随后,藏獒的身体不可抑制的不停颤栗起来。而伴随着这一切的是陈子翱微微上翘的嘴角:“来,我带你去看一样东西。”陈子翱将铁笼打开,拉起拴住藏獒脖子的铁链就向外走去,齐枫曦手术之后还未完全复原,麻醉剂仍然让大脑昏昏沉沉的。它几乎是一路上被脖子上的链条拉出去的。外面白花花的阳光如此的刺目,这里好像是中嘉研究院的样子但很多地方又不像,穿过一片草坪便来到建筑物左翼的一个入口,齐枫曦或是背、或是侧身贴在地上,被陈子翱拖拉了一路,几次想翻身站起来却发现身体像散了架一样,甚至不听他的指挥,再加上脖子上的项圈一直在恶狠狠的用力往前拽着,齐枫曦站起来几次便被重新拉倒几次,路上还在两个拐角处重重的撞了右腿和腹部。终于停止了要将他窒息的拉扯,齐枫曦感到四周一片彻骨的寒意。这个冰冷的屋子完全是个密不透风的所在,屋子两旁是一个个类似文档抽屉的高大立柜,齐枫曦终于在地上第一次以四肢着地的姿势站了起来,在他近前的立柜最下层一个抽屉猛地被陈子翱拉开……齐枫曦的全身不受控制的猛烈颤抖起来,那里面竟然是他自己,是一具已经完全冷却了的尸体。寒气从巨大的停尸箱里铺面而来,他与自己之间只有咫尺的距离,原来这就是死亡……无知无觉的死亡……高烧过后的大脑已经无法再辨识这所有的一切……陈子翱厌恶的看着晕厥过去的齐枫曦:“我还没有告诉你呢,你的心脏已经被取走,而你的肾、肝、心脏、肺、脾、胰腺、睾丸、骨髓等等都会被无偿的捐献给给需要他们的病患,对于一个卑鄙的器官走私者来说,这的确是个讽刺,但对于你来说这也未尝不是一种救赎……”……当齐枫曦再次醒过来的时候陈子翱早已将它带回家中,而且将他拴在一个为他量身定做的小木屋里。那个狗窝的位置就在陈家的大门处的草坪上,右边是陈家的车道,前方可以看到大门,后方则是郁郁葱葱,有着潺潺流水的花园。“以后帮我好好看家吧。”陈子翱看着家里的佣人将高大的藏獒捆好,顺便吩咐了张管家一句,“老张,给这只狗喂食、清理狗窝的事随便找个佣人帮忙做一下吧。到时给他提10的工钱。”“哎,好。不过这种獒狗挺凶的,就怕找不到人敢带它出去遛。”“不用遛,一直拴着别让他跑了就可以了。”“行,这好办!我现在这就找人办狗证去。”大脑的完全移植技术在现在还是不可思议的手术,所以齐枫曦自然也想不到这等离奇蹊跷的事。从停尸间清晰地看到自己后,他唯一知道的就是——他已经不再这个世界上了,可是,可是我为什么又可以看得到你,为什么还可以感知到你……我的晨啊,难道,难道说我们都已经历过了上一世的生死,而进入了下一个生生不息的轮回?但不过不管是人还是其他动物,感谢上天让我今生仍然可以守候着你……让我每次在你出门的时候都可以最后一个向你道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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