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今夜稍有不同,竟是罗刹鸟先行,可见镇中必有人死时怨念深重。
此事又异于往常,许是铜铃的缘故。
苍霁钻出净霖袖口,扒着他的拇指,探头看向外边。
他身形缩小,变得比石头小人还要小,藏在净霖袖中,是因为净霖口中&ldo;好食鱼&rdo;的罗刹鸟会来捉他,而他此刻还不足以吞鸟。
黑夜仍寂,风不再续,雪反倒下了起来。
净霖鸦青宽衫罩身,冷冷清清地提一灯笼,鞋底无声地踩在细软的薄雪上,不留一点儿足迹。
他沿街寻觅,已经走了许久。
&ldo;你愈发像个凡人。
&rdo;苍霁仰头看了半晌,说,&ldo;还是说你本就是个凡人?&rdo;净霖不答,反而说:&ldo;待会儿匿于袖中,不要轻易冒头。
&rdo;&ldo;你总是避而不答,反见其中必有缘故。
&rdo;苍霁懒洋洋地用袖布将自己裹起来,只冒着脑袋,&ldo;你把心肝儿藏得那么深,是怕有朝一日被我吞食干净,悟出些七情六欲吗?&rdo;&ldo;你在自相矛盾。
&rdo;净霖说道。
苍霁便知他说的是被自己咬住后颈前的那一番话,不禁用舌尖抵了抵利牙,说:&ldo;气话总是不能信的,没人与你说过吗?&rdo;净霖看他一眼,没有回答。
苍霁自知理亏,可他并不觉得错。
他只是对净霖到底是人还是神或者是个鬼的问题耿耿于怀,但是净霖对待这个问题总是闭口不言,这就让他更加抓心挠肺,非要探个究竟才行。
正想着,净霖便已经停步了。
苍霁还没来得及张望,就被净霖轻拨进袖中。
他在净霖袖中滚了一滚,再一个鲤鱼打挺盘腿坐起来,侧耳细听外边的动静。
净霖提着的灯笼倏忽而灭,他立在一座紧闭的门前。
门檐生草,木板陈旧,土阶上的雪看着积冰许久,却无人打扫。
空中的血腥味似如锈在了夜色里,闻得人喉咙发紧,头皮发麻。
苍霁听见有妖怪进食的声音,嘎嘣作响,将骨头嚼得粉碎。
&ldo;白日才说此地不宜捕猎。
&rdo;苍霁双手枕后,笑了一声,&ldo;可现下看来分明进食的好去处。
&rdo;他话音一出,里边的咀嚼声便停止了。
净霖足尖一碰,门便&ldo;吱呀&rdo;一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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