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正准备说话,枣儿却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包围,她长嘶一声,后腿猛地下蹬,长身跃过即将合围形成包围圈的几人,直奔大门而去。
此时,一墙之隔,有人在外道:“将军,是枣儿的声音,看来就是这里了。”
秦牧面沉如水:里头干的勾当先来的人早就报给了他,没想到只是捉两个调皮的小东西,竟挖到一条大鱼。
很好,有人敢在他的地盘上开地下赌档,当他姓秦的真是泥涅面做的吗?门里面,那破门已被人拿门闩从里闩住,但这难不倒枣儿,她头抵住门闩的一头,轻易便将门闩撞了下来,又转身闯进人群,准备将宋昊抢出来。
她这一下转身动作太大,正赌得万分投入的赌徒们被她扫得东倒西歪,纷纷大骂着跳起来:“搞什么鬼?”
“郑屠子,马都放进来,你怎么看的场子?”
郑屠子先被枣儿娴熟的开门技术震住了,在赌徒的叫骂声中很快回神过来,连声招呼着他的打手们朝枣儿跑来,眼看这间屋子就乱起来了。
枣儿一蹄子撅开门,宋昊连忙机灵地跟上。
一人一马没跑两步,院门突然被人撞开,只见秦牧手握金鳞剑,满面黑霜,就像从天而降的黑面煞神一般,遽然出现在门外!
怎么又是秦牧?!
还被他抓到自己在赌场,这是要完蛋的节奏啊!
枣儿人立着惊嘶一声,转身就要逃,慌乱中不知撞到什么地方,只听哗啦啦的一声,院里堆柴的窝棚塌了。
那窝棚朝茅屋倾倒而去,紧跟着又是一阵轰隆巨响,倒下的窝棚将茅屋又砸倒了一半,茅屋屋顶上的稻草瓦砾纷纷扬扬地飘洒而下,像雪片似的洒了一地。
枣儿被连番巨变也吓呆了,她目瞪口呆地在灰泥土雨中顶着一头稻草跟秦牧呆呆对望。
秦牧:“……”
他只准备抓个赌,他的马连赌场的房子都拆了……传说中的翻墙卖萌即使抓赌变成了抢险救灾,也没能让秦牧把两个罪魁祸首给忘了。
他派了几个人把两个惹祸精押回府,当即关了宋昊禁闭,倒没马上说要把枣儿怎么办,估计对上她,秦牧也很心累。
这次闯的祸太大,枣儿可不敢脸大地觉得自己这一回也能成功蒙混过关,她提心吊胆地在将军府的马棚缩了一晚上,第二天的时候,除了小芬来看过她,给她备了两份草料外,就没有其他人来找她了。
她倒想向小芬打听,可小芬自己还一头雾水呢,昨天晚上几个兵丁把世子爷和枣儿押回来的架式,活像要送他们上刑场似的,她当时就吓傻了。
小芬问枣儿是怎么回事,可马语解释这事太复杂,枣儿说了几遍,小芬也没懂,还差点没把她绕晕。
到了下午,枣儿实在忍不住满心的煎熬,溜出马棚,准备去正院探探情况。
她这回耍了个心眼,怕去的时候正好撞到秦牧,没敢直接从正门进,而是转了个圈,偷偷摸摸到了正院后窗的围墙处。
围墙因是内院围墙,建得并不高,院墙旁边是两株胡杨树,这两株树挨院墙挺近。
有一株枝干虬结弯曲,几乎扭成“之”
字形,树干底座突出来,足有两人合抱粗,而树枝歪曲着探进了院内。
枣儿绕着后院围墙转悠了一圈,再拿蹄子踩了踩这树的底座,觉得应当挺牢靠,便用两只后蹄踩在胡杨树底座上,两只前蹄抱着树干,开始吭哧吭哧地爬树。
直到爬到跟围墙顶端同高,她将后蹄还蹬在树干上,前蹄搭上墙头,往上一蹿,正好露出个马头。
书房里,紫郢正跟秦牧汇报此次事件的情况:“这个地下赌坊建有三个月了,因怕您发现,便把聚点搁在离屯子中心最远最破的边围老房子里,连修葺都不敢大修。
昨晚被横梁当头砸死的郑屠子就是主事人,他家到了父亲这一辈因功脱了军籍,老家又不剩什么人了,便仍留在燕子屯重操祖业,当了屠户。”
“确定赌坊主人只有他一个吗?”
紫郢回忆着道:“这郑屠子有时会出门去其他屯子收取猎物家畜来贩卖,这期间不知他是否有与外人勾连,但明面上赌坊的主事人只有他一个。”
“接着查。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