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由衷地为这个孩子感到自豪。
他这让他想起了近二十年前,那个也曾在沙场上驰骋的自己,若非后来的变故……罢了,多想无益。
景帝柔和道:“肆儿,这下,你可满意了?”
景帝说的是给他和叶娆赐婚一事,姜肆抿唇,终是在她的目光下微微点了头,“谢父皇成全。”
“既然满意了,那父皇这里也需要你答应一件事。”
景帝语气变得严肃起来。
姜肆隐约察觉到他要说些什么,皱起眉头,“父皇让儿臣答应之事,恐怕儿臣——”
“你也看到了。”
景帝忽然出声打断了他,“当年□□帝定下的规矩,如今已只剩下弊端——文官猖獗,武将难寻,我大盛王朝竟然在边陲危急之时,只能派出不满弱冠的你,亲自带兵出战……咳咳咳。”
景帝忽然咳嗽起来,手边掩着明黄帕子,良久才深吸一口气,压抑喉间的腥甜,“……肆儿,你难道不想帮父皇,改变这病态的局面么?”
姜肆眼眸落在帕子上的点点猩红,忽地一缩,手微微攥紧,内心剧烈挣扎。
他不慕这世间权势,亦不想大盛再受边境动乱之苦。
他生而受苦,最是明白平明百姓对太平盛世、安宁生活的向往。
可是他真的可以吗?
他十八年不曾碰触权势巅峰,不如其他皇子那般有朝中根基,他孑然一身,拿什么来向景帝保证,他可以让大盛海晏河清?
景帝似乎也察觉到他内心的挣扎,幽幽叹了口气。
“当年我像你这般年纪的时候,也一心想着带你母妃在封地上做个闲散王爷……”
尘封已久的往事,徐徐浮上景帝的心头。
他年少时是最不受祁帝宠爱的大皇子,因为他的母妃是胡藩国的公主,有一半是胡藩血统。
到了年纪以后,便对祁帝差别的对待释然了,只一心想要戍守边关,与所爱之人共度一生。
后来,他受封景王,年岁也是兄弟中最大的,大家都以为他必然是要被打发道封地上了,而他也打包好了行李,准备时刻跑路。
可万万没想到的是,在祁帝驾崩前一刻,作为最不受宠的他,却被祁帝推上了皇位。
景帝当时对祁帝的选择甚是不解,直到执掌天下多年,才明白祁帝让他上位的意思——祁帝,怕也是想要改变大盛现状吧。
可自从宋皇贵妃难产去世后,景帝大受打击,身体就大不如从前了。
即便后来明白了祁帝的意思,也总是有心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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