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上面无表情直视镜头的女生太陌生了。
但她父母那里大抵也只有这样的近照。
……
梁宁最后把视频转发给苟杞,说陈雯锦给这封视频邮件设置了发送时间,所以他其实也是回到大都以后才收到的邮件。
他自己看过视频内容了,当时没有必要公布,现在倒是个不错的时机,因为“做错事的人不能就这么苟着不付出任何代价”
。
“走了,再见。”
梁宁最后瞧了一眼墓碑,说。
梁宁一阶一阶离开以后,一直在后面一排墓碑前站着伪装路人的元榛上前来到苟杞身边。
他慢慢蹲下来,把苟杞的脑袋抄进了怀里。
苟杞手指揪紧元榛的t恤,跟喘不上气似地吭哧了两声。
陈雯锦的每个鸡零狗碎上都有她的字迹。
保温杯:太贵了,是唯一没舍得用的保温杯。
给苟杞。
手账本:用来记录遇到的好事儿。
给苟杞。
sd娃娃:我的娃娃给你收养吧,她们叫芝华和春花。
给苟杞。
……
2
陈雯锦的妈妈没收陈雯锦的手机没收得很及时,待陈雯锦从以前的班主任那里偶然得知苟杞并非如自己妈妈所言只是“被警察叫去训斥和被留校察看”
,已经是一个月以后的事情了。
陈雯锦表情木僵地与前班主任告别,直愣愣地往前走,一不小心撞到门禁栅栏,手里的糖炒山楂球撒了一地。
小区里刘奶奶家的小孙子跑来想跟她打个招呼,仰头往她脸上一瞧,吓得靠墙不敢说话。
她突然想不起来转学以后的这段时间自己是怎么过的,不记得老师都长什么模样,不记得同桌是男是女,只记得自己写完了三本草稿纸。
而那个一直对她不耐烦但一次也没有拿她的娃娃音开过玩笑的苟杞,因为她那句“没有”
,在这段时间里在拘留所待满天数,然后埋葬了自己最后一个亲人。
陈雯锦在她妈妈的眼神威压下沉默许久低低说出口的那句“没有”
成了压垮她的最后一句。
陈雯锦至此再也没睡过一个安稳觉,她总是能听见自己的那句“没有”
,在清醒的时候,在半梦半醒的时候,在醒不过来的梦里。
这个提线木偶就在那一句一句越来越尖锐的“没有”
里觉醒了。
啊,用“觉醒”
这个词不大合适,应该说“疯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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