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下!”阿次猛然按倒阿初,迅速开枪向前射击,几个日本士兵应声倒下,枪声暴露了他们的位置,更多的士兵发现了这里。要找个易守难攻的位置,阿次拉着阿初飞快的向旁边一条狭窄的通道跑去。又是几番激烈交战,兄弟俩并肩战斗,默契无间,一时消灭了不少日本人。沿着密道一路往上走,眼下已到了一个封闭的路口,阿初累得坐在地上喘息:“不行了,前面没有路了。”外面是潺潺的水声,阿次注意到墙壁右下角有个不起眼的暗色开关,跟书房暗道里的一模一样,看来密道的另一个出口就在这里!刚刚一路过来都是在上坡,根据位置判断,这里很可能是杨公馆附近的瀑布壁。阿次眼前有些模糊,胸口变得闷痛起来,太急着去侦缉处报到了,内伤本就未愈,刚刚一番打斗,恐怕已经牵起了旧伤。不远处又有脚步声传来,阿次甩了甩头,让自己保持清醒,一定要把大哥安全送出去!阿次忽然上前抱住阿初:“大哥,你怕死吗?”“我,我怕。”阿初心知此时已退无可退,死路一条,心里已恐惧到极点,但仍然回抱住阿次,颤声道:“我怕死,但我更怕失去你。阿次,我们生死不离!”阿次心头一震,喃喃道:“生死不离……”眼角有温热的液体流下,阿次左手慢慢按下墙壁的开关:“大哥,对不起。”墙体轰然打开,阿次把微型相机塞入阿初怀里,用力将他推了出去,他看到阿初脸上惊痛万分的表情。“哥,阿次最喜欢哥哥了,阿次要一直跟哥哥在一起。”“阿次乖,哥哥会永远陪着你,永远都不分开。”二十年,原来我们都没有忘了彼此,五岁那年,哥哥把弟弟拥入怀中,在额头印上那纯真美好的吻。大哥,来生再见!阿次忍住心中的酸涩,迅速按下开关,墙壁重新合拢。低低咳嗽几声,擦掉唇边溢出的血迹,阿次将最后五发子弹推入弹匣。不能让日本人找到大哥,他必须去把活力引开。前面是三个日本士兵,狭路相逢勇者胜,阿次毫不犹豫冲了过去,枪声过后,三个日本人倒地毙命。就算要死,也要多拉几个日本人陪葬!阿次捡起地上的三把枪械,别在肩膀上,向密道另一边跑去。从瀑布掉落在溪水里的阿初无法抑制内心的恐惧和慌张,拼了命游上岸,便跌跌撞撞向杨公馆跑去。远远看到阿四守在车边,荣初大声吼道:“快,快打电话给侦缉处,阿次在杨公馆日本人地下实验室,让他们赶快组织力量营救,快去!”密道里,又是几番火力交锋,阿次呼吸渐渐急促,脑袋似乎陷入了一片混沌,他把指甲狠狠攥紧掌心,鲜血沿着手掌滴落下来。垒起的木箱后面是一队日本士兵持枪慢慢靠近,形成包围之势。“真的要报销在这里了。”阿次自嘲地笑笑。脱下衣服,往空中一扔,密集的枪声响了起来,阿次瞬间跃起,一枪命中一个士兵的额头,迅速拉过他的尸体挡在前面,趁势向其他人扫射。枪头齐齐调转过来指向阿次,将挡着的尸体用力向前一推,阿次闪身跳进另一堆木箱后面。左手臂和右腹都中了枪,鲜血汨汨流了出来,阿次粗粗地喘着气,觉得前所未有的痛快。喘息间视线扫到了木箱旁边的铁瓶,是瓦斯!耳边响起了在党旗下立下的誓言:“我志愿加入中国共产党,为共产主义奋斗终身,随时准备为党和人民牺牲一切,永不叛党!”阿次眼光坚定起来,捡起瓦斯瓶站直身体,“砰砰!”枪声同时指向了阿次,咬牙奋力将瓦斯瓶扔向日本人,开枪击中瓶身。“轰!”巨大的爆炸声响起,日本人被炸翻在地,阿次被爆炸的巨大气流掀翻在地。心口一阵绞痛,荣初猝不及防摔倒在地:“阿次,是阿次!”尖锐的警笛声一路急鸣,车未停稳,杜旅宁已开门走了出来,对着地上失神的荣初厉声问道:“怎么回事,阿次呢?”“书房有一条暗道,下面是日本人的细菌实验基地,阿次为了救我,没有出来,他……”阿初蹲下身,痛哭出声。“混蛋!愚蠢!狂妄自大!”杜旅宁怒喝道:“一而再,再而三擅自行动,他以为自己有几条命!刘云普!”“是,处座!”“带兄弟们去把杨公馆翻了,务必把那臭小子给我带出来!”杜旅宁掏出腰间的枪,率先冲了进去。荣初慌忙爬起来,紧随其后。“处、处座,您也进去?”“废话,动作快点!”地下实验室浓烟弥漫,尸体横陈。荣初瞳孔紧缩,阿次,阿次呢?他颤抖地翻着地上每一具尸体,拼命压抑自己即将崩溃的情绪。“处座,阿次在这里!”刘云普指着墙角地上喊道。荣初猛然扑了过去,是他的阿次,他的脸色苍白得与周围尸体无异,衣服残破不堪,浑身都是血,他怎么了,他死了吗?荣初脑中的弦断了,他甚至没有勇气伸手去探一探弟弟的鼻息。身体一软便跪倒下来,愣愣看着一动不动的弟弟,荣初竟然笑了:“臭小子,忘了我跟你说过的话吗,我们生死不离……你竟然,竟然敢这样丢下我……大哥岂会这么容易让你得逞,就算到了下面,我也一样能管教你。”荣初举起勃朗宁,指向自己的太阳穴。“荣先生,你冷静点,阿次还没死,他还有气息!”杜旅宁眼见阿次伤重垂危,现成的医生荣初却失去了神智,不由心急如焚、大声吼道:“救护车到了吗?快小心把人运上去,通知最近的医院,准备抢救!”阿次还没死,还没死?荣初瞬间清醒过来,颤抖地伸出双手帮弟弟检查伤势。左手臂、右胸、腹部和左腿各中一枪,而且从阿次在密道的反应来看,恐怕已经牵动了此前的内伤。阿初撕下衬衣,缠着阿次还在渗血的伤口,和杜旅宁一起紧紧按住,希望能减缓失血的速度。深夜,春和医院手术室正进行紧张的抢救。第一次,荣初控制不住剧烈抖动的双手,手术只能由夏跃春主刀,他在一旁进行输血配合。“阿初,阿次的情况不容乐观,一共中了四枪,失血过多。右胸的子弹伤到了肺叶,爆炸后又吸入大量浓烟。而且,未痊愈的脏腑再次受到冲击,你要有心里准备,阿次以后可能……”“我明白。“荣初截断夏跃春的话,他不敢听下去,虽然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病痛或将从此伴随,他的阿次将要遭受怎样的折磨。荣初坐在病房,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病床上的弟弟。他数不清这是第几次了,命运何其残忍,让阿次一次次在死亡的漩涡中挣扎,而他只能一次次从死神手里去抢回弟弟,情景总是如此相似,以后是不是还会发生?这种周而复始的崩溃与折磨压迫得他快要窒息了。荣初就这样静静地、静静地守着阿次,不吃不喝、不哭不笑、不言不语。刚刚查封了日本人的有一个地下实验室,对社会和舆论造成了很大影响,加上荣初交回的相机里有很多有用的资料,杜旅宁公务繁忙之余还要参加各种市府会议和新闻发布会。但尽管如此,他还是会尽量抽出时间去医院探望阿次。“夏院长,阿次的伤势怎么样了?”“虽然暂时脱离了危险,但是病根也从此埋下了,以后恐怕少不了苦头。”杜旅宁眼神黯了黯,帮阿次掖紧被角,沉沉叹了口气。这个训练营里连走路都像装着弹簧一样意气风发的孩子,以后都要陷入病痛的折磨了吗?杜旅宁头一次怀疑自己是不是错了,他不应该把这孩子教导得如此出色,以至于他有恃无恐、胆大包天。或者他像刘云普一样平庸一点,反而会活得比较幸福,至少是安全的。在阿初已经快坐成雕塑的时候,阿次终于睁开了双眼,这已经是他入院后的第五天。阿初险些不敢相信,一时竟发不出声音,多日来干涸的眼睛瞬间涌满了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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