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打过江怜南的宫女秋萍连忙连滚带爬地跪到了冷绪脚边,一反方才趾高气扬的模样,浑身瑟瑟发抖如同筛糠:“陛下饶命,奴婢只不过是按小主的命令行事啊陛下!”
冷绪看向她,忍不住抬脚一脚将她踹翻在地,阴冷道:“将这个忠心护主的狗奴才拉下去,掌嘴一百,送去掖庭!”
“陛下!
陛下!”
秋萍眼泪鼻涕齐流,见求皇帝无用,忙爬向自己的主子兰贵人,拽着她的裙摆道,“小主救我,小主救我!”
兰贵人自己也吓得发抖,哪里敢去救一个奴婢,甚至还厌恶地推了她一把,好叫她赶紧走。
冷绪的丹凤眼冷冷地看着她,面无表情道:“白氏,你言行无状,与贵人身份不合,自今日起降为才人,禁足三月,回去给朕好好反省吧!”
兰贵人一听,顿时呆若木鸡,随即反应过来,忍不住哭着膝行到皇帝面前,哭诉道:“陛下!
臣妾不过是罚了一个侍读,怎么就要降为正八品?更何况只不过打了他一巴掌,这个侍读的身子就这么娇贵么!
他不过是下人,臣妾才是你的妾室啊!”
江怜南听了,忍不住也看向了冷绪。
只见冷绪闻言,面上的冷笑更甚,若是兰贵人抬头看,定然会吓得噤声,可她只顾着哭诉,便是冷绪的表情再狰狞些也看不见了。
他说:“下人?朕何时说过他是下人?”
兰贵人气恼道:“若不是下人,难不成还是陛下的娈宠么?”
冷绪的脸上闪过一丝怔忡,但很快恢复成冷笑:“是又如何?朕宠谁,还需要你来过问?既然你知道他是朕的枕边人,就给朕滚远点,再让朕看见你寻他不痛快,别怪朕冷酷无情!”
“来人,将她带回宫去,别叫她再出现在朕面前!”
秦三何等机灵,见状一个眼神,身后的内侍忙把兰贵人拖了下去,见她还要嚎叫,便用腰间的布巾堵住了她的嘴巴。
冷绪往前走了几步,走到江怜南面前,朝他弯下了腰,把手穿过他的膝盖,将他打横抱了起来,见他一脸慌张,忍不住斥道:“别动,你个没脑子的!”
江怜南立刻噤声,却也忍不住地撅起嘴,哀怨地看着冷绪俊俏好看的下巴,忍不住在心里“问候”
他。
冷绪将他抱着走回长信宫,路上秦三试探着问道:“陛下,这样您手酸,不如让奴婢叫个轿撵来吧?”
冷绪闻言不知想到了什么,唇角竟勾了起来:“无妨,他不是朕的‘枕边人’吗?如此对待也应当。”
秦三也跟着笑了笑,退到后边去了。
皇帝这是要做给整个皇宫的人看呢,好叫那些对江怜南蠢蠢欲动的女人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到了绿绮轩,冷绪将江怜南放在贵妃榻上,又叫碧扇去取了冰块和上好的膏药。
江怜南睁着大眼睛愣愣地看着有些奇怪的冷绪,待室中再无其他人,忍不住问冷绪说:“陛下,什么叫‘枕边人’?”
坐在他边上的冷绪闻言愣了愣,随即面无表情地说:“就是住在隔壁的人。”
“哦,我住在陛下隔壁,就是陛下的‘枕边人’了?”
江怜南举一反三。
冷绪不答,却忍不住笑着用手弹了弹他的额角。
又问他:“你为何骂白氏是狗?她说你什么了吗?”
江怜南听到这个就有些来气,气鼓鼓地说:“她骂我是奴婢,还说我是你的‘娈童’,我虽然不知道‘娈童’是什么意思,可跟奴婢放在一起,想必不是什么好话,所以我很生气,就骂她是狗!”
说着说着,又忍不住问冷绪:“陛下,到底什么是‘娈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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