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呆呆地看着那封信,上面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利刃,狠狠地刺在我的心口。怎么会这样?这分明是栽赃陷害,可我却找不到任何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
父皇的眼神像冰刀一样,刮得我遍体生寒。他失望、愤怒,甚至带着一丝厌恶。我从未见过他如此陌生的一面,仿佛我不是他的儿子,而是一个十恶不赦的罪人。
“我……我没有……”我想要解释,却发现声音干涩无比,连自己都无法说服。
“够了!”父皇怒喝一声,将那封信狠狠地摔在我的脸上,“朕对你如此信任,你就是这样回报朕的吗?”
我无力地瘫软在地,任由那封信落在我的胸口,像一块巨石,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回到东宫,滕婉已经在那里等候多时。她眼眶红肿,显然是刚刚哭过。
“殿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抓住我的手,声音颤抖着问道。
我看着她,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能告诉她,这一切都是李将军的阴谋吗?我能告诉她,我被人陷害了吗?
“殿下,你说话啊!”滕婉见我不说话,更加焦急起来。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婉儿,你相信我吗?”
滕婉愣了一下,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我……”
“你不相信我?”我的心猛地一沉。
“不,我……”滕婉的眼泪再次涌了出来,“我只是……我只是害怕……”
她害怕什么?害怕我真的是一个叛徒?害怕我会被处死?
“婉儿,你听我说,我没有……”
“够了!”滕婉突然打断我的话,泪流满面,“我们……我们还是算了吧……”
“什么?”我的脑袋嗡的一声,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这一刻崩塌了。
“我们……我们不合适……”滕婉哽咽着说道,“我……我高攀不起……”
说完,她猛地推开我,转身跑了出去。
“婉儿!”我想要追上去,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束缚住了脚步。
我颓然地跌坐在地上,心如刀绞。我失去了父皇的信任,失去了心爱的女人,我还有什么?
福伯走了进来,看到我这般模样,长叹一声。“殿下……”
我抬起头,看着这位从小看着我长大的老人,眼中充满了迷茫和绝望。
“福伯,我该怎么办?”
福伯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来。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闭上眼睛,任由绝望吞噬着我。难道,我真的要认命了吗?
福伯沉默了许久,最终也只是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那声叹息比任何言语都沉重。我知道,就连他也对眼前的局势感到无能为力。我就像是被困在蛛网上的飞虫,越是挣扎,就越是深陷其中。
夜深了,东宫的灯火也熄灭了,只有我房间里还亮着一盏昏暗的油灯。我无力地坐在桌前,桌上摆着那封被揉皱的信,上面力数我的“罪证”,字字诛心。
我一遍遍地问自己:这一切都是真的吗?我真的错了吗?我真的无力改变这一切吗?
我回想起当初被册封为太子的那一天,父皇将象征着权力的玉玺郑重地交到我手中,语重心长地说:“玄儿,大庆的未来就交给你了。”
那时候的我,意气风发,满怀着雄心壮志,发誓要成为一代明君,让大庆的百姓过上安居乐业的生活。可是现在,我却成了阶下囚,被所有人唾弃,甚至连心爱的女人也离我而去。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难道,我从一开始就错了?也许我根本就不适合当什么太子,更不适合当什么皇帝。我只不过是一个被权力和欲望蒙蔽了双眼的可怜虫罢了。
我痛苦地抱住头,脑海中一片混乱。我想要放弃,想要逃离这一切,可是我又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认输。
就在这时,窗外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像是有人在轻轻敲打着窗户。我猛地抬起头,心中充满了警惕。
“谁?”我低声喝问道。
窗外没有回答,只有那轻微的敲打声还在继续。我慢慢地站起身,握紧了腰间的佩剑,一步一步地朝窗户走去。
我深吸一口气,猛地拉开窗户,却发现外面空无一人。
“是谁?出来!”我提高了声音,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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