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既不愿出征,最后却又那般急切去立军令状,是为何?
不,不,他不是自己要立军令状,他是在激蔡兴立军令状!激蔡兴自请十万兵力并立下军令状!
但蔡兴绝对不是以少胜多的将帅之才,半数兵力抗敌原就等于找死,还敢立军令状?
天,这是什么仇什么恨……
宴散,长歌往那走在景王身后的蓝袍男子看去一眼。
这个时候的秦时月还是景王的人,所以这是景王的意思?
不,长歌目光倏地一震,不是景王,是时陌!
这个时候的秦时月就已经在时陌麾下,为时陌所用了!
所以方才的一切,从假意请战到激蔡兴以十万兵力带军令状迎战……这一切,全部都是时陌的意思。
而且,看秦时月早有准备,从容不迫,步步皆是深意,言行全是套路,长河郡此战似乎丝毫不令他意外。就是说,秦时月早知道会有这一战,并且提前得了他主子的命令。
想到这里,长歌心神皆震——这一战,背后操纵之人是时陌!是他!
是他在暗处翻云覆雨,将长河郡一役提前了整整一个月!
他到底是怎么办到的?他到底是怎样令北燕二十万大军为他一个身不由己的质子所用的?
更重要的是,他想做什么?
夫妻十五年,长歌懂得他,相信他,知道他并非是那种会为了自己利益令战火蔓延、生灵涂炭之人,如果他真是那种人,上辈子她也不会被他迷了心。
所以她不会怀疑他,但是,他要蔡兴领兵十万北上到底用意何在?
长歌秀眉深锁,直到慕瑜出声叫她,她才回过神来:“回去了吗?”
心里想着回去她要和爹爹好好谈一谈这场战事,长歌站起身来,才发现前方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正是时照。
长歌这才醒神,暗叹时陌给她的震撼太大,一时竟连自己刚刚差点被时照坑死的事都忘了。
长歌瞧着眼前丰神俊朗的男子,这个男子和她心里那个祸水差不多,这么多年不知入了多少春闺少女的梦中,不自觉间祸害了多少姑娘。
长歌心叹一声,但情爱这种事,她的心既不在他身上,任凭他再是夺目,她也不能耗着他,这便快刀斩乱麻地直言道:“晋王今日真是险些要我下不来台呢,虽然这么说是大逆不道,但长歌心中倒还真有些感激那份战报来得如及时雨一般,解了我方才之困。”
时照低头凝视着她,叹道:“长歌,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还在怪我?”
长歌黑白分明的眸子迎视着他,坦言道:“都是小时候的事了,晋王殿下何必惦念至今?”
“你也知都是小时候的事,那为何至今不肯放下六哥?”时照轻哂,自嘲一笑,“长歌,当真错了一步,就再也没有机会挽回了吗?当年他也不过只是早我了一步而已,如今你就要以最好的年华空等着他这么些年,不肯再给旁人机会?”
这个问题,若是换做上辈子,她或许还要犹疑一下,毕竟到这个时间为止,她和时陌都只是小时候的情意。
但这辈子,她却实在没什么好犹豫的。
她经历过那样一个男人,真的就不可能再爱上别人了。
纵然在她的计划里,她今生不会与他再续前缘,但在她的人生规划里,她同样也没打算再嫁给任何人。也许换个拎得清的,会知道这已经是两辈子、两个躯体的事,不能再混为一谈。但她在感情里一向不怎么拎得清,所以在她心里,时陌一日是她的夫君,便生生世世都是她的夫君;他一日走进了她的心里,便会生生世世住在她心里。
她义无反顾。
“是啊,长歌是个没有福气的,既生了执念,这一生便注定折在那个人身上了。晋王殿下天人之姿,值得一生花好月圆,不该被长歌所累。”她看着时照的眼睛,轻声说着,轻而果决,外柔内刚。
时照听懂了她的言下之意,沉黑深邃的眼底重重划过一抹受伤,半晌,他轻笑一声:“若是方才没有那一封战报,你此刻已经是我的花好月圆了。但是长歌,战争总会过去,不是吗?”
长歌脸色微变。
是啊,战争总会过去,她的婚事已经被懿和帝放在了心上,如今只是被战事耽搁,战事一过,必定还要再提。
时照凝着她,轻声道:“我等你。”
说罢,他朝慕瑜行了礼,便转身离开。
慕瑜回了一礼,目送男人颀长挺拔的背影,再看看神色无波的长歌,心中暗叹。
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
回到镇国公府时月已中天,长歌就要回去歇下,慕瑜将她叫住:“长歌,你随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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