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矢漠然地转身,背对着他说了一句,“你自便。”
然后向山下走去。
“厉害!”
吐了吐粉红的小舌头,丛采青钦佩地望着藤次郎,“能叫他说话,果然你很聪明。
这样子也不用我教你怎么软化他啦。
需要的时候就找我,我会把他最好的联络方式给你。”
转身向弓矢的身影追去,她不忘叮嘱一句,“十一哥,十七哥,照顾好玄武,可别和十二姐十三姐学呀!”
说起来,还是那个朱雀太笨,人家白虎就把她亲爱的五哥吃得死死的,连她这个表妹都几年才见得到一回面。
藤三郎注视着两人渐渐消失的身影出了一会神,而后转过头,看到哑笑惊疑不定地站在自己身旁。
“你听到了?”
他也不掩饰,坦然直视着她。
“我……”
她垂下眸子,想一想,伸手想要去扶藤次郎,顾左右而言他,“我们也该下山了,这里还很危险。”
“你没有什么要问的?”
藤次郎凝视她结了霜花的长发,不复柔软的发丝僵在冷冽的空气中,簌簌地颤。
为什么她不追问?任何人只要遇到费解的事情都会追问不休,无论有意或是无心。
然后他才可以借着这样的追问挖掘自己隐藏的痛处,狠狠惩罚自己不敢独自面对的可耻的烙印。
手指在他的衣袖边停了一停,哑笑迟疑着抬起头,轻轻咬唇,“那一位,就是您的长兄吗?”
“是。”
藤次郎的目光渐渐变深,“记得我说过的话吗?那并不只是台词而已。
兄长只比我大了几日,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瞳孔迎着光芒惨淡的太阳,眼中只剩苍茫,他不等哑笑回答,自嘲般地笑笑,“因为我是私生子。”
哑笑的手如同触电般骤然缩回掩在唇上,她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人。
怎么会有人这么大方地坦白自己这样的身世?而适才那两人之间微妙的氛围却又确实无疑地证明他所言不虚。
可这样未免太残忍,即使兄长对他并无怀恨,他是那样认真的人,绝对无法原谅自己带罪的血统。
藤次郎的目光慢慢从她脸上移开,“当年父亲为了入赘秋荻家,将兄长的抚养权以高价卖给了他的前妻,但是……”
他皱起眉,对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说这么多做什么?她缩回了她温柔的手,她已经用她清亮无比、亮如利刃的目光把他想要的痛给了他,他还想怎样?难道一定要让自己的不堪呈现在无关的人面前才能够得到解脱?他停下话头,负手向前走了几步,“今天说的太多了。”
说着,他缓缓举步走向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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