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子月看着谢辰逸,笑了笑:“怎么,难道你忘了,谢安的房中可是有另一个女人的?”谢辰逸一噎。他自然没忘。“你是说,父亲与房里的那个女人生了儿子?”谢辰逸问道。想想还真有可能。父亲既然身体正常,并未瘫痪,又有女人在身旁,会生下孩子也不稀奇。“那个女人究竟是谁?”谢辰逸追问。穆子月显然是知道的。城门之内。除了少部分百姓,凑在城门看热闹。多数人家为了避难,已经关门闭户。空荡荡的大街上,一个头发乱蓬蓬,满脸脏污,看不清模样的乞妇,拄着一根棍儿,一瘸一拐的,急匆匆往城门的方向而来。由于太过心急,在快到城门的时候,一不小心,脚下一绊,整个人摔趴在地。她艰难的挣扎着,想要爬起身,却由于腿上使不上劲儿,试了几次也没站起来。“哎吆吆,这老乞婆也是个赶去看热闹的,反正顺路,咱们扶她一把。”说话的是余氏。和她一起,赶往城门的,正是她的儿子朱青志。二人此刻,心情激动。原本听说有人谋反,要打仗了,他们吓得躲进了自己的茅草房。可后来听说,陪着安王,带头谋反的人竟是谢安。他们便按捺不住想要过来看看。谢安谋反?能成不能成?能成的话,他们好歹也是亲戚……杀人放火,与他们有仇的是朱氏。谢安可还是朱家的姑爷。当初那事儿,谢安也是不知情的……若是不能成,他们偷偷溜了也就是了。不会有什么损失。再说,他们如今也没什么可损失的了。朱青志的伤,至今没能好全,什么活儿也干不了。母子二人住的,是路边没人要的茅草房。吃穿,全靠余氏给人家浆洗衣服,再做些针线活儿。如今城里乱,活儿是越来越少了。得亏朱青志的媳妇,接走了玉如。要不然,再多养活一个,他们可是真吃不上饭了……朱青志同样拄着一根拐棍儿。不过,毕竟年轻力壮。给余氏搭了一把手,二人便将老乞婆搀了起来。老乞婆站起身来,眼中闪过一抹慌乱。“走走走,一道儿走。”心中有了希望,余氏难得的好心肠,扶着老乞婆一起往前走。城门后方,是大量的御林军和守备府兵将。看热闹的百姓,都站在大门两侧的小道儿上。“咱们也去那边。”余氏拉着老乞婆,挤进城门附近的人群。城门之上。穆子月正在解答谢辰逸和谢锦初的疑惑。“那个女人嘛,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穆子月漫不经心的看向城楼之下的齐太妃。谢辰逸和谢锦初也顺着穆子月的目光看向齐太妃。依旧躲在城楼之上的百官,以及城外的叛军,全都看向了穆子月的目光所在之处——齐太妃。齐太妃的脸,一下子没有了血色。“你们,你们这是做什么……哀家可不知道你们究竟在说些什么……”齐太妃一脸慌张。“你是说,那个女人是,是……”谢辰逸瞪大眼睛,想说出齐太妃来,又着实的有些不敢。不敢说。也不敢相信。其余许多人,与谢辰逸的表情,如出一辙。穆子月笑起来,如同闲聊一般的和众人说道:“大家也许不知道,在永承侯府的世安苑里有一条密道。这条密道的一头儿在谢安卧室的床榻之后,另一头儿嘛……就在安王府的后院西角门不远处……”这一句,使得众人的眼睛瞪得更大了。从城内的百姓和士兵,到城楼上的百官,再到城外的叛军都目不转睛的盯着穆子月。“姑娘,快说,那密道是做什么用的?”有人心急的问道。穆子月唇角微扬,继续说道:“那密道是谢安用来和一个女人幽会的通道。多年来,谢安假装瘫痪,实则一直与这个女人暗中往来……”“你住口!穆子月你这个贱人,你给我住口!休要再胡说八道!”谢安在城下气急败坏,急的直跺脚。情急之下,干脆又取了一支箭来,搭弓射箭,直冲穆子月的脑门而去。穆子月轻轻偏过头,羽箭钉在了城墙之上。“谢安,你是想当众杀人灭口吗?”穆子月轻笑。“既然你如此狠毒,我就杀了你最心爱的女人!”穆子月说着,瞬间变了脸。拔下那支羽箭,反冲着城下的齐太妃掷了出去。谢安惊叫一声,直扑过去,抱住齐太妃。用自己的后背为齐太妃挡箭。所幸羽箭只是擦破谢安的肩头飞过,并无大碍。看着怀中满脸惊恐的齐太妃,谢安禁不住的安慰:“霜儿别怕,霜儿别怕!”众人都怔怔的看着这一幕。“现在大家都明白,为何密道的另一头连着安王府了吧?因为齐太妃便是多年来与谢安暗中幽会的女人!”穆子月说道。听到这话,齐太妃清醒过来,猛然推开谢安。她指着穆子月:“胡说,你这女子休要胡说!谢侯爷只不过是为了救哀家,哪里就能被你污蔑成这样?”谢安也坚决否认道:“老夫只是在救人,难道老夫看着你杀太妃娘娘,而无动于衷吗?换了别人,老夫同样会救!”城门之内。老乞婆竖着耳朵,听了一阵子动静,忽然激动起来。“我,我要上去,我要上去……”老乞婆将手里的棍儿在地上捣的笃笃响。余氏和朱青志一脸茫然的看着她。老乞婆挤到上城楼的楼梯口,对守在此处的羽林卫说道:“我,我是穆子月找来的,我要上去,我能证明!”两个羽林卫诧异的看了一眼老乞婆。不知道这样的一个人究竟能证明什么。不过,既然说了是穆子月找来的,他们还是让出了一条道儿。老乞婆艰难的一层一层往上去。身后,朱青志对余氏说道:“娘,你有没有觉得,刚才那个老乞婆的声音有些耳熟?”余氏恍然大悟:“这,这,这声音不就是你二姑?”母子俩顿时气得直跳脚。余氏大骂道:“你这个贱人,你给我站住。”两人想追上城楼去,却被楼梯口守着的羽林卫死死的挡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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