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人人都这么说。”
王楼嘀咕着。
李霮站起身,将案卷放好,用手指点了点那卷宗,“便是这些查无实证的官员,朕也只是治了他们一个失察之罪,更何况秦茱一个女子。
大理寺和密卫,追查下来,她就是骄纵无知,贪婪奢望,想着情情爱爱的那些事,除了给小六爷下毒,其他的事情,她虽知情,却没有更深地参与其中。
更何况,她肚子里还有一个无辜的孩子。”
王楼既然已经开口了,索性把话说明白,“奴说的就是她肚子里的孩子,那个孩子可是那位的……”
李霮挑眉,“那又怎样?若是朕真的能成为一位万民敬仰的有道明君,莫说一个废太孙的孩子,就是我还有其他的亲兄弟,他们也不是朕的威胁。
太宗曾说过,君者,舟也;人者,水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那个孩子,不过是一滴水,朕的眼中,看的是那沧海横流……”
李霮的目光望向了窗外的万里碧空,双目炯炯有神。
王楼心中喜悦又感叹,这位他从少年时就小心呵护的主人,终于有了睥睨天下的雄姿。
又过了半个月,便到了行刑的日子,秦处安一身囚衣被拖上了法场。
在上场之前,他被灌了一碗药,口舌麻木,什么也说不出来。
他跪在那里时,看到了街市口密密麻麻前来围观的人群,其中有不少用幂帘将脸遮得严严实实的女子。
甚至有些连面巾都不戴,双眼满是恨意地死死地盯着他。
便是不能亲手杀了你,我也要亲眼看着你去死。
当那口锋利的大刀落了下来的时候,不知是哪个女人喊了一句,“活该千刀万剐了你……”
惹得众人一片叫好。
秦茱不知道自己逃过这一劫到底是因为什么,只是她和废太孙都辜负了这份善意。
两人在那别巷之中,日日争吵不休,到了后来,两人还时常大打出手。
秦茱到底是女子,又怀着孩子,体力不如太孙,常处于下风。
因此,对太孙那是咬牙切齿。
一日,太孙站在井边弯腰喝水,秦茱从后面猛的推了他一把,想将他推入井中淹死,可谁想,太孙两手挥舞间,一把扯住了她的衣服,两人一同摔进了井中。
两人在水里纠缠厮打,互相踩着对方想获得一线生机,可最终……隔了几日,有人来报王楼,说送米粮的人前去送些柴米油盐,久久无人应门,进去一看,才发现两人都跌落井中,淹死许久了。
只是不知道,死前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王楼叹气,这两人,便是到了这边境地,只怕也从未想过要互相扶持好好度日。
他回头跟李霮提了一句。
李霮也叹气,“罢了,好生安葬了吧。
只是可惜了那个孩子。”
若是能平安生出,抱去给平民家抚养,也未必不会有平安喜乐的一生。
……来年四月初,正是桃花盛开的时候,陆琅琅心心念念要吃桃花鱼。
那鱼极难抓,一般的樵夫渔民都抓不上手。
欧阳昱跟童昊两人只好拎着网,去城外东山的亲自去抓。
可他们刚出门不过半个时辰,陆琅琅的肚子就疼了起来,陆湛、谢晗和谢老夫人忙成了一团,待接生婆子进了产房,太医来候着了,才想起来派人去找欧阳昱和童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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