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澄拉住他胳膊,大概面色太过不善,还把贺铭唬住了,没再生事。
陈澄深吸了口气,终于有空问这个问题:“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教练重重抹了把脸:“他跟你说过宋齐的事吗?”
“说过。”
陈澄点头。
“这次和他对决的,就是宋齐。”
陈澄压住火气,皱眉:“不是说这次的积分赛不会有已经在国际赛事上赢得奖牌的拳手参加吗?”
“是,一般是这种情况,因为这种比赛没奖金他们根本不会想参加,只是宋齐,他大概是知道了骆佑潜要重新开始打拳。”
教练顿了顿,“他就是故意的,为了打压他。”
贺铭蹲在地上,刚接了家里来的电话,无力地撑着头。
陈澄闭了闭眼,又睁开,目光冷漠而克制:“骆佑潜他……之前不是打赢过宋齐吗?虽然那次也伤得惨重,但总归也没像现如今这样。
陈澄见识了他三次比赛都获胜的能力,这次比赛虽然紧张但也默认了一定会胜利,却受不住等着她的是这样一番折磨。
教练咬了咬牙:“宋齐那个级别的,又和体育媒体提前打好招呼,比赛的时候没有控场,记者背着相机进来了……”
教练没说下去,贺铭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哽咽。
陈澄听懂了。
宋齐利用两年前那次意外在骆佑潜心里留下的阴影。
好友在拳台上倒地毙命,闪光灯噼里啪啦,记者蜂拥而上。
他几乎重现了当时那个场景。
夜色蹉跎,黑幕紧扎扎地把大地罩了个严实,那些荒凉又脆弱的过往在一片朦胧中都似乎动了起来。
生活是一分一秒时间的流逝,就像山川流水、白云湖泊那样顺其自然,于是人们便顺其自然的活着,沿着前人早已踏出的脚步,循环往复地生活。
我们的理想与激情在一次次挫败中摇摇欲坠,天蓝风清,我们的理想终于在日复一日的柴米油盐中被我们遗忘或坠落于无。
骆佑潜和陈澄都选择了相对而言更艰难的道路。
住院部走廊上皆是来往家属,拎着果篮捧着鲜花,或是推着轮椅。
“姐,现在可怎么办?”
贺铭从小到大父母都把他保护得很好,面对这种事难免失了分寸。
就连陈澄心头也乱成一团。
“等他醒来让他自己决定的。”
陈澄靠在墙边,说,“我相信他,他会决定好的。”
最后陈澄拒绝了教练和贺铭,一人留在医院守夜。
月亮爬上窗户悄悄溜进来,房间里没有开灯,月光落在骆佑潜的脸上,把他紧蹙的眉头显露无疑。
这是止痛药渐渐失去作用了。
陈澄抓住他的手,把自己的额头紧紧贴覆在他的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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