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下大了,我们回去吧!”
齐悯慈却固执地摇摇头:“再走一会儿。”
她很少这样提要求,带着一点撒娇意味,他笑了笑:“好。”
不知道走了多久,这条路像是突然之间漫长的没有尽头,路上一个人也没有,只有道路两旁的林木,被大雪覆盖着,挺直地肃立着。
“回去吧!”
齐悯慈终于说。
她穿着并不简便的鞋子,带着一点鞋跟的小皮靴,季淮初蹲下身:“我背你吧!”
她想说不用,可犹豫了一下,趴在他的背上。
他的肩膀宽厚,让人觉得安稳。
齐悯慈闭上眼,把脸埋在他的肩膀上,风声在耳边呼啸着,他的呼吸也仿佛在耳边,世界寒冷的,只胸怀里是暖的。
他是暖的。
模糊地,像是回到了很小的时候,做了一场荒芜的梦,梦里是一望无际的荒野,怪石嶙峋,杳无人烟,她孤独地在砂砾间穿行,她好像本来就该生在这种地方。
忽然有个人闯进来,她怎么也赶不走。
这里不适合他生存的。
怎么办呢?
她在梦里愤怒地走来走去,她应该把他吓跑,或者杀了他。
在这荒芜而贫瘠的世界里,她不相信有除了自己的生命可以存在。
现在,玫瑰盛开在哪里,宛如神迹。
“季淮初,”
齐悯慈叫他的名字,“为了种一枝玫瑰,我也用尽了力气的,它很珍贵。”
季淮初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但他有着隐约的直觉,于是他点点头:“好,那需要我帮你保管吗?”
齐悯慈凑过去在他脸颊轻轻亲了一下:“不用,我的玫瑰永不凋零。”
季淮初笑着点头:“好。”
很远处,爷爷被铃铛缠得没办法,带着她出来找爸爸妈妈。
铃铛戴着厚厚的围巾和帽子,牵着穿得花里胡哨的饼干。
她到妈妈,一路狂奔过来,一边跑一边叫着:“妈——妈——!”
饼干也跟着叫:“汪——汪——!”
齐悯慈忍不住笑起来,但她不是很能理解,于是呢喃道:“明明是你照顾她更多,为什么她每次叫妈妈,不先叫爸爸呢?”
季淮初想说,其实她对孩子也很用心,只是她自己不觉得。
但他笑了笑,却只是说了句:“因为她喜欢你。”
他把她从背上放下来,扭头亲了下她的脸,回应她刚刚的亲吻:“我们都你。”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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