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咳咳……&rdo;离无障咳出一口鲜血,强撑着往少年气海中再次输入一股真气,感到他内力在经脉中缓缓流动起来,才精疲力尽地收回手掌,探了一探少年鼻底,只觉他气若游丝,分明已是个命悬一线的濒死之人。他将少年一把搂紧,牙关咬得咯咯作响:&ldo;都已到了这般境地,你还想着替别人疗伤……你当自己有几条命?&rdo;白昙舔了舔唇角鲜血,喘了一口气,迷迷糊糊地喃喃道:&ldo;师兄,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都死过一回了,福气怎么还没到啊?&rdo;&ldo;会到的,会到的。&rdo;离无障轻声哄道,将人扶抱起来,一脚踹开窗子,便想带着他纵身跃出去,却忽觉双目袭来一阵剧痛。他双手一松,捂住双眼,怀里的人落到地上,被摔得清醒了几分。白昙勉强睁开眼,见离无障这般举动,不禁奇怪:&ldo;你怎么了?&rdo;白昙撑起身子,朝他凑过去,离无障却突然跪下来,将他一把按在怀里,附在耳畔,咬着牙道:&ldo;师弟……师弟,你快些走!&rdo;&ldo;为何?你到底怎么了?&rdo;白昙挣扎了一下,却觉这一向温和懦弱之人此时施了极大力气抱着他,竟令他一时无法挣开。&ldo;那个天夙……他……他就是……啊!啊……啊!&rdo;话未说完,白昙便听离无障忽而惨叫一声,似乎痛苦难抑,白昙吓了一跳,连忙抓紧他的胳膊,竭力扯开来,却见离无障弯下腰去,双手捂住双眼,十指弯曲成爪,颤抖的指尖几乎抠进了头皮里。白昙立时点了他几处穴位,握住他僵住的手臂,从脸上拉下来。‐‐一双细长的狐狸眼紧紧闭着,鲜血自眼角不断涌溢出来,在眼睑下流成了两道扭扭曲曲的血痕,聚集在他微微抽搐的唇角。&ldo;师尊……以前总告诫我要心无挂碍,莫要一叶障目……我如此作茧自缚,还一错再错,看不见了,也好。&rdo;&ldo;你说什么?&rdo;白昙从震惊中醒过神来,用袖子抹去离无障脸上血痕,&ldo;谁把你害成这样!这是……这是咒术是不是?&rdo;离无障摇摇头:&ldo;师弟,你莫要问了,快些走……&rdo;白昙咬牙切齿道:&ldo;走什么走?敢动本座的人……本座定然不会轻易放过此人!你说,到底是谁?&rdo;离无障嘴唇抖动着,声音嘶哑得已非人声,口里也渗出血来:&ldo;说不得……说不得!师弟,听师兄一句劝,离开这里,越远越好。&rdo;&ldo;我知道了……你是不能讲出下咒之人的名字。&rdo;白昙醒悟过来,将人扶到榻边,一指封了他额心穴位,便令人昏厥过去。取了些茶水来帮离无障擦净脸上血迹,他又观察了一下榻上的姽鱼儿,见她面色已有了血色,气息平稳,顿时心下稍松,而后,他换了身干净衣物,来到门外走廊上,寻找起那个对离无障下毒手之人来。此时已是深夜,楼中幽暗昏惑,真真沉寂如一座荒废的佛殿。一部分人已然睡下,为明日即将拉开序幕的武林大会养精蓄锐,另一部分人虽仍醒着,却也或在私下练功,或在暗中观察他人,未雨绸缪。白昙朝四周望了望,却觉一阵头晕目眩,身子歪了歪,急忙扶住栏杆,才未一头栽下楼去。他本来剑伤就未好全,又花了半宿为姽鱼儿疗伤,更是伤上加伤,这会是浑身乏力,虚疲交加。他揉了揉太阳穴,强令自己振作精神。他看得出来,那咒术大诋便是禁言咒一类的,他曾在藏经阁里偷偷读过一卷《厄咒毒经》,里头便对此类咒术有所记载,咒术与武学不同,乃是从更远的西域传来,经文晦涩难懂,玄乎其玄,在浮屠教内也是禁忌,又因经卷本身残缺破碎,懂得如何用的人自然少之又少,便是巫阎浮还在时,他也不曾见他用过咒术。会是什么人呢?是也同样看过那卷毒经之教内人,还是其他也会咒术的教外人?离无障方才去了哪里?为何一直让他离开?难道是什么相当厉害的狠角色么?莫非是伏鹿?白昙满腹疑云,沿着围栏缓缓走动,忽而听见&ldo;嘎吱&rdo;一声推门声,是从下方传来的。他循声望去,只见一抹人影从黑暗中剥离出来。看清那人的模样,白昙心中一凛,疑云顿消,生出满满杀意。眼见那人吹熄了手里烛灯,宛如一抹幽魂般沿着楼梯飘然而下,白昙亦悄无声息的跟了上去,一路跟着他出了龙门楼的大门,翻过一层围墙,穿过一片密林,便来到了一座荒无人烟的寺院之中。暗中窥视着人影走进了寺院中的小庙,白昙召来弑月紧握在手,冷笑一声。月黑风高杀人夜,你既然自己跑出来寻死,就休要怪本座。想罢,他趁着夜色一步一步逼近过去,临到门口时,听见里头传来窃窃私语之声,似乎庙中不止一人。那声音先是极轻,逐渐变大了些,变成了交错混乱的喘息声,而后更添杂进来丝丝暧昧的呻-吟。白昙一怔,想起那一晚二人亲密相拥的景象,放轻脚步贴墙潜行至门边,扭头朝内望去,狭小逼込的庙堂内暗得伸手不见五指,唯有上方自破瓦间漏下了一缕月光,隐约照出底下交叠的人影,只见司幽整个人好似在暗夜里化作一条妖娆的蟒蛇,慢慢绞杀着陷阱之中的猎物。……白昙虽看不清另一个人是何人,倒也能分辨出那人并非天夙,竟莫名有些庆幸。可如此一幕在佛家禁地上演,却是香艳诡丽,诱惑难言,即便白昙才窥了一小会,也不由感到有些口干舌燥,连忙定了定神,避开视线,心知司幽定是在以&ldo;天女勾魂&rdo;式与人双修六欲天,吸纳内力,想来,便是为了在武林大会上夺得名次。哼,想得倒好,哪能让他如愿!此念一出,白昙当下蓄起内力,纵身入内,一刀直朝司幽劈去!司幽却是反应极快,闪身避到一边,一手将衣袍扯起,另一手长索出袖,甩得白昙刀势一偏,刀刃掠过那躺在地上的男子身上,霎时在胸腹划开一道深可入骨的血口,令那人惨叫一声,竟是当场暴毙。白昙心叫不好,瞥了这人一眼,只觉几分面熟,却也无暇分神,紧追司幽出了庙门,将人拦截在院内。此时白昙火冒三丈,功力又远甚半月之前,二人交手不出十招,便将司幽打得落花流水,一刀抵上他咽喉,又一脚狠狠将他踹翻在地,踩住胸口,弯下腰去,一口气连扇十几个耳光,打得人是脸颊渗血,牙齿也脱落几颗,只有喘气的份。打完了嫌不够解气,白昙又捡起一颗牙弹进男子口中,一把扼紧他下巴,逼他吞下:&ldo;你当日那般侮辱本座,就该想到会有今日。&rdo;男子咬紧牙关,怨毒地盯着他,脸上却浮起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ldo;小妖孽……你放心,你不让本魔好过,本魔也不会让你好过。&rdo;白昙将踩在他胸口的那只脚加重几分,只将胸骨蹍得咯咯作响,盯着那张扭曲起来的秀丽面孔,他一字一句逼问:&ldo;就是你对无障下的咒是不是?若你现在告诉本座怎么解咒,本座尚且能留你一条狗命。&rdo;&ldo;哈,你以为是本魔?&rdo;白昙脚下一重,冷笑:&ldo;难道不是,除了你还能有谁?&rdo;&ldo;自然,离无障与本魔同为护法,武功不相上下,他还略高一筹,下咒时又需趁人心志混乱,本魔怎么有机会对他下咒?&rdo;司幽猛咳几下,抿去唇角溢出的一丝血,&ldo;本魔虽不会咒术,却知该怎么解……你要真担心他,要么与他交媾,把咒术转移给自身,要么就去杀掉施咒之人。本魔不是施咒之人,你即使杀掉本魔,也无济于事。&rdo;&ldo;放屁!你是不是施咒之人,本座都要杀你,你矢口否认,本座也不信,不如先杀了你试上一试!&rdo;说罢,白昙便作势要挥刀斩下他头颅,司幽却在此时瞪大双眼,看着他背后惊呼一声:&ldo;阎浮!&rdo;白昙一骇,扭头看去,刀势一缓,刹那间,司幽一拍地面,贴地向后滑去,白昙眼疾手快一把攥住他腰带,司幽却旋身跃起,抬起一边手臂朝他刀刃迎面扑来,白昙自然不避不退,顺势挥出一刀!一道寒光闪过,霎时一声凄厉尖叫划破静夜,半截小臂连着衣袖飞了出去,男子断臂处骤然绽开一大蓬血花,只溅得白昙满头满脸,才抹了把脸的功夫,那断臂之人便已纵身越过面前围墙,朝龙门楼逃去。心知入了龙门楼便不妙,白昙哪肯罢休,提刀紧追而上,眼看在龙头前便要劈中司幽背后命门,眼前人影一晃,迎面一把利器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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