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暴雨如注,他却不管不顾,继续到处去搜寻她的影子,可是哪里都没有找到她,就在他几乎快要放弃希望时,他又看到她了,看到她正站在一处屋檐下打电话——她在给谁打电话呢?给家人吗?给朋友吗?还是在给她最近喜欢上的那个男人?不……她也许只是在叫车吧?当心里为她冒出这么一句辩解般的话来时,他立刻为自己的可悲行为露出了一个苦笑。
他向她跑了过去,完全顾不上自己的脚是不是踩进了脏污的水坑里。
他再一次叫她别走,而这回,他竟然使用了祈求的语气。
结果她哭了。
她说:“字居,放过我吧,我真的不能和你在一起了,我……已经不爱你了,对不起,请你面对现实吧……”
那一刻,他突然好想揍她——要知道,他是为了她,才淋着这从未淋过的暴雨,为了她,他才光着脚踩着他这辈子都不会想踩进的污水里,他的耳边,向来都只有听到赞赏和奉承的话,而现在,却为了她不断地听她对他讲这些冷酷绝情的话,而最可悲的是,他明明应该感到愤怒的,可他现在的心底,却只有满满的恐惧……“好,我答应你,以后不再管你的事了,你爱做什么就做什么,我都不会再干涉你了,你就当是再给我一次机会,也给我们五年的感情一次机会,回来吧,让我们重新开始,我保证,以后一定会更爱你更关心你更体贴你,好不好?”
他竟然像个乞丐般地向她苦苦哀求着——因为那一刻,他已经什么都来不及想了,只想让大家重新过回原来的生活。
但她脸上没有流露出一丝哪怕是同情也好怜悯也好的表情。
她只是说:“何必呢,字居,我对你已经没有感觉了,如果只是勉强在一起,也只会互相欺骗互相折磨,字居,我不想害你。”
她说完后,背后响起了汽车嗽叭声,她等的那个男人、终于还是来了……赵字居重重地闭上了双眼,往事太多太纷乱,实在是叫人头疼,可医生却不止一次地告诉他:要想治好你的失眠症,你首先要做到心情愉快!
医生永远是那种披着乐观主义外套的悲观主义者!
他拿起酒杯,把杯里的酒一饮而尽后,想再倒一杯时,他听到背后传来了脚步声……☆、尽管一片黑暗,但赵字居还是一眼就认出了来人是杜清轻。
“嘿!”
“嘿!”
他俩相互打了招呼,然后杜清轻抱着双臂从黑暗处走了出来。
她的样子看起来有些憔悴,但赵字居不是很确定那是不是因为灯光的关系。
“睡不着么?”
“什么?”
“认床?”
杜清轻哧地一笑,指了指赵字居对面的椅子说:“能坐吗?”
“当然。”
于是杜清轻就拉开椅子坐下了,她坐着时,仍紧紧地抱着双臂,身体也蜷缩在一起,看上去好像怕冷似的。
她瞄了眼桌上的酒,吸了吸鼻子问:“你喝的?”
“想来点?”
“好哇!”
没想到她竟然答应了,还答应得这么痛快,赵字居只得无奈地站起身:“我去帮你拿酒杯。”
赵字居拿来杯子时,在半路上停下脚步。
他看到杜清轻这时正捧着那只酒瓶翻来覆去地看,好像在研究着什么似的,一副缩头缩脑的样子,倒是有点傻得可爱。
他走过去,把杯子放到她面前,又帮她倒上酒——她小声说着谢谢,然后就用双手捧着酒杯喝起来,赵字居刚想叫她悠着点,结果晚了一步,她居然一口气就给干了。
她把空杯子轻轻放回到桌上,然后嘴角微微咧了咧,但没有再发出其它夸张的声音。
她今晚看起来特别安静,是受周边环境的缘故还是别的?“再来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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