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问源没有继续对双胞胎姐妹问下去,他转而看向贾争一,“我推测她们有可能从生母那里得知真相,是有根据的。
她们的生母作为贾棋手的妻子,在生活中与贾棋手关系密切,很容易发现贾棋手开颅的痕迹,从贾棋手的病历也可以查得到他是否做过开颅手术。
换脑手术遗留下来的线索很多,只要有心去查,完全可以查明真相。
至于我为什么没有怀疑同样和贾棋手关系亲近的贾夫人,那是因为你,贾争一。”
武士铠甲猛地看向江问源,他狰狞的面具散发着恐怖的气息,“你什么意思?”
江问源提醒贾争一道:“你还记得,在悦棋和爱棋出生那一年自动国际象棋机坏掉的事情吗?那时候你已经坏掉,连国际象棋都不会下,那你又是怎么在两年后获得自由行动的能力,杀死悦棋和爱棋的生母,还能影响贾棋手的记忆,让他认为自己离婚了?”
武士铠甲全身的甲片都开始振动起来,他痛苦地抱着狰狞的面具,“所以你推测有人帮助我重新获得自由行动的力量,那个人就是悦棋和爱棋的生母?她为什么要唤醒一个怪物?”
这个问题,江问源也无从回答,他低头望向棋盘,“你们是怎么从生母那里知道真相的?你们生母死去的那年,你们才两岁,应该无法理解换脑这种复杂的事情。
这个问题我没办法为你们提供选项,你们尽量用摆棋的方式来表达吧。”
出列的骨棋回到初始位置,黑白两色的马移动到棋盘中,江问源念道:“妈妈。”
更多的骨棋移动出来,组成一个日字。
不待双胞胎姐妹摆出下一个字,江问源就得出了答案,“妈妈的日记?那本日记现在在哪里?请你把骨棋都归位,我给你们报地点,当我报出正确的地点时,你把白棋国王移动到e4格,如果没有正确的地点,你再想办法摆棋。
你们的房间,书房,餐厅……”
江问源每报出一个地方,都会停顿一下,等待双胞胎出棋,可是棋子一直纹丝不动。
江问源把别墅主屋和侧屋的位置全部都报完,也没得到回应,他都怀疑那本日记是不是毁掉了。
陈颜走到江问源旁边,帮他把大衣上的帽子戴上挡雪,“既然不在屋里,那有可能在外面,日记本是不是被你们埋起来了?花园,树林,雕像。”
陈颜刚说出雕像这个词,白棋国王立刻动起来,飞到e4格的位置!
武士铠甲得到答案后迅速行动起来,他直接扛起半吨重的雕像,用雕像把积雪扫开,露出积雪下的地面。
地面上铺着石砖,要找出哪块石砖挪动过并不困难。
武士铠甲很快就从一块石砖下挖出一个生锈的铁盒,铁盒里装着一本陈旧的日记。
日记开篇的字迹很稚嫩,第一篇写的只有三句短句:
老师a我ben,我ku了,好nan过。
争一哥哥安wei我,jiao我下棋,争一哥哥好ng明。
deng以后长大了,我要jia给争一哥哥!
武士铠甲翻得越来越快,江问源在旁边没办法看清楚,直到武士铠甲在临近日记结尾的某篇日记停下来。
多年过去,日记的字迹简洁大方,字写得很漂亮,只是内容和以前一样简短几句写完:
明天就是我和争一哥哥的婚礼了,他不记得我是谁,这让我有点失落,不过没关系,只要我们在一起,总有一天,我会让争一哥哥想起来的。
从明天起,我就要称呼争一哥哥为老公了,总觉得有点害羞。
婚后,日记篇幅变得长起来,她开始怀疑自己的丈夫,丈夫许多行为习惯与她记忆里的不相符,性格也不一样,种种区别甚至让她开始怀疑自己嫁给的并不是争一哥哥,而是别人。
后来,她瞒着丈夫查清了真相。
那篇发现真相的日记被泪水浸透,字迹模糊难辨,其中只有三句能看得清:
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都要把你唤醒。
甄晴爱的人,永远都只有争一哥哥。
我的孩子,贾悦棋,贾爱棋,她们是争一哥哥的孩子,不是争一冒牌货的孩子。
日记从武士铠甲手中脱手而出,贾争一想起来了,甄晴,他幼时上国际象棋班认识的小跟班,有点蠢蠢的,可是并不惹人讨厌。
和甄晴在一起的时间,他总是非常快乐,连棋力进步缓慢时父亲失望的模样都能暂时抛到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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